当下贾琪就带着任家几兄弟去了金陵最繁华的声色地带。
此时,临近夜晚,秦淮河两岸各大商家开始点亮灯笼,街上,拱桥上彩灯熠熠。时不时的从楼栏里,轩窗中传出二胡琵琶的试音声,河面月色粼粼,一艘艘画坊像一座座绣楼,缓缓移过。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贾琪见此,也是感叹无论是什么季节,江南总是一江春色。北方京城人虽多,但还是纯朴憨直了些。
他在那里东看西望,领略各处风情,不想身边薛蟠惊喜道:“看,那只画舫,好像是马香兰的画舫,快,我们要抢在前面。”
他一边大呼小叫,一快马加鞭。
不得不说,这小子卡位卡的真好,船一靠岸,他就站在人家楼梯口了。他站在第一顺位的来了一句:“今晚这船本公子包了。”
话虽然说的豪气,但自然有人不当回事,有好几伙人其实都在边上等了好久了,只是都自持身份,不愿让人看轻了,走路讲究气度,才慢了一步,让薛蟠这只猴子一样的人给赶上了。
此时见这毛头小子居然抢先,那领头公子身边的小厮就上前来,怒喝道:“哪来的猢狲,还不快滚。”
要是在往常,薛蟠心再大也不会这么莽,必竟这里是南京城,里面高官衙内也是城堆的。可这小子从京城转了一圈回来后,心态就完全变了。
跟在贾琪身后,几次三番看他把京城的衙内吊打,他就觉得自己以前就是活了个寂寞。
他听这小厮叫他滚,也是气笑了,竖起大拇指,说道:“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跟本少爷这样说话。”
旁边几人听他这话一说,倒是一愣,口气这般大,这又是哪块铁板,这种大城市就这点不好,铁板太多,指不定要碰上。看这家伙的一身衣裳也确实是有钱人。
那少爷见自己小厮得罪人了,圆场道:“我这小厮是没有礼貌,等一下给你出气,只是不知道这位如何称呼,是哪家公子?”
薛蟠淡淡道:“在下薛蟠,金陵薛家的。”
“薛家?四大家的皇商?他家家主已经故去了,听说孤儿寡母的,已经去了京城了。这是回来了?”几人交头接耳一番,不由得对薛蟠轻视了起来。
那少爷一圈话听下来,心里也定了,暗想:“就是一个落魄的家族,以前靠着贾家横行,现在连贾家都不怎么行了,还在这儿打肿脸充胖子。不过,今晚的花销倒是可以指着他了。”
他笑道:“原来是薛少爷,幸会。既然来了,咱们也算是认识了。你就把这包船的费用留下,再留个五千两银子,你人可以走了,这次我们就不计较了。”
众人一听,纷纷鼓掌叫好:“不错,李大公子真是高见啊,这位薛公子留下钱财就行了。哈哈。”
薛蟠心里倒也不恼,心想:“我身后有贾三少爷,再让你们给欺负了,那不是活见鬼了?”
他问道:“这位李公子,不知是何门路?也让我开开眼界。”
那小厮得意道:“我家公子乃是南京户部侍郞的大公子。你可清楚了?”
大楚建朝后,沿用了明朝的二京制,南京也有一套班子,只是没有实权,就是养着一帮闲人。
薛蟠点头笑道:“原为是李侍郎的公子,可是李公子,你这样欺我,真的好吗?我们四大家可是一体的,你就不怕贾家人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