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可废,皇兄近来可好?”赵玉青站直了身子,走到一旁的凳子旁坐下,却只坐半边,背脊挺得笔直。
赵源仁回到龙椅旁坐下,“一切还好,在突厥那里,过得可还好?”
赵玉青点点头,“到时还行,不过斯曼近些年身子有些不大好,他的弟弟斯临有些不安分,此次我回来也是想与皇兄说此事,姜国可能要发生战事了。”
赵源仁眼底一沉,低声道,“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厥和姜国打了十几年的仗,终于在二十年前,两国握手言和,于是在十八年前,为了巩固两国情谊,姜国的嫡公主赵玉青,刚满十六岁,前往突厥和亲,嫁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斯曼。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斯曼早就成为了突厥王,与赵玉青夫妻恩爱,可在几年前却突染恶疾,还好他们的长子斯德已经十七了,却没想到,斯曼的亲弟弟斯临,却有了想法。
今年斯曼的身子愈发不好,便让太子来管理突厥的大小事件,却发现底下的人,没一个听他的,经过一番调查,原来这些人都被斯临收买了。
赵玉青担心斯德的安危,使出铁血手段,这才让他在突厥站稳了脚跟,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旦斯曼去世,斯临必定要反。
这些并不是赵玉青最担忧的,突厥主要来源是放牧,缺少水源和粮食,赵玉青和亲才换来这十几年的安定,一旦斯临继位,定会违约与姜国开战,她此次回来,便是和赵源仁商讨这件事。
赵源仁沉吟许久,“此事要从长计议,若真是如此,那两国开战也只是时间问题,你既然回来了,便在宫里住上一段,若真是日后开战,朕想接你和孩子回来,朕就你这一个妹妹,万不可失去你。”
赵玉青露出这半年来第一个笑,她虽说和斯曼是和亲,可二人成婚十几年,感情自然不浅,日日看着爱人消瘦下去,她自然心里难过,如今又要担心孩子的安危,她已经许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如今听到赵源仁的话,心里甚是喟烫。
“时辰不早了,你也颠簸了许久,昔日你住的宫殿,朕早就派人打扫好了,你直接去住就行。”
赵玉青点点头,站起身刚准备走,“今日我在京城一处,看到了宋家娘子在那里施粥,皇兄可知此事?”
赵源仁睁大了双眼,“哦?还有此事?”
赵玉青点点头,“我这一路过来,中途碰到许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难民,看方向,似乎从南方来的,没想到一进城,便看到京城里的难民连着叫花子,都排着队去领饭食,看情况,应是好几日了。”
赵源仁眼里闪过一抹惊讶,“此事未曾听人说起,朕也知晓难民一事,没想到这沈清清还有这般心怀,真是令朕刮目相看。”
赵玉青也跟着道,“若真是如此,皇兄定要好好奖赏一番,万不可失了民心。”
赵源仁有了思量,赵玉青的话不错,国家以民为首,斯德便是失了民心,才会遭此磨难。
“朕知道了,皇妹去歇息吧,此事朕会看着处理。”
赵玉青走后,赵源仁站在那思索片刻,走到案前,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什么,拿起国玺盖上章,“权生。”
“老奴在!”权生一路小跑进来。
“明日将圣旨送到宋府,最好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此事。”
权生抬起头看了一眼赵源仁,垂下头,“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