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整天的折腾，苏窈确实也是累了。
陆湛坐在床畔拉着她的手说话，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
凌晨醒来想上厕所时，才发现他就那样趴在床沿上，也沉沉睡去了。
想着他也是一路奔波而来，不仅是身体上的疲累，还有为她处境的关心与忧虑。
而心灵上的疲惫比身体受累更折磨人。
看他此时睡得那么香甜，脸侧对着她，即使睡着了，仍然紧紧抓着她的手。
跟他相处这一段时间下来，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早已不是最初那个高冷漠然的人了。
尤其是看着他在她面前全身心放松地睡着的样子。
有一种婴儿般的天真可爱，自带天使般圣洁的光芒，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她只是轻轻动了一下，想挣脱他的手，下床去上厕所的。
却一下子就让他惊醒过来。
“老婆？”
还睡眼惺忪中，整个人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呢。
这个清晰的称呼却直接脱口而出。
虽然不是听他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
但每次听到，苏窈还是会有点别扭。
“你怎么就这样睡着了？”
那样趴在床沿上睡觉，肯定很不舒服。
也不说披个毯子在身上，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虽说房间里开了空调。
“都说让你去酒店床上好好睡啦。”
她昨晚跟他讨论过，本来说的让他自己去开个房间，舒服地睡一觉，然后一早赶回江城上班去。
她这边医院有护工，白天有沈宁峰他们，也用不着他陪着。
是陆湛非要坚持守着她。
“让你一个人在医院，我去酒店哪里睡得着？”
他打了个呵欠，抬腕看一眼手表。
“还不到六点呢。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想上卫生间吗？还是要喝水？”
“我想去下卫生间。”
昨晚把他买来的一大杯果汁喝光了，水分摄入过量。
“好，我帮你。”
因为她还打着点滴，所以需要推着架子一起进卫生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又不是不能自理了。
她不想太过依靠别人。
“我现在不是在这儿呢么。能用得着我的时候，就使劲用吧。”
他执意替她推着架子，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她就是后脑勺有个伤口而已，其他地方都只是小擦伤。
说起来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却弄得兹事体大一样。
“昨天让你陷入那样危险的事情中，我那种无能为力的心情，你能明白吗？”
他再次贪婪地盯着她的脸庞。
虽然昨晚趁她睡着，他已经一而再地确认过了，她就安全地躺在他面前。
他还是充满感激，感激她依然鲜活地出现在他面前。
*
六点半左右，沈宁峰和申中平带着热腾腾的早餐过来了。
有瘦肉粥、豆浆油条鸡蛋煎饼果子，各式各样的买了一堆。
“陆湛，你吃过早餐后就先回去吧。”
苏窈拒绝了陆湛要喂她的提议，坚持自己来。
她又不是断手断脚了，哪里那么夸张。
何况还有外人在场呢。
“你现在不是公司正忙的时候吗？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的事。”
“不要紧，有陆清在呢。”
陆湛还是放心不下她。
“我一天不在，公司不会倒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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