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嫂嫂……”
长凝正往前走着，一声声殷切的呼唤从身后追来。
她回身去看，是星霜。
星霜穿着一身玄色衣裳，隐约可见衬底泛着红光。
受伤了？
长凝赶忙去迎她。
一触碰到长凝的胳膊，星霜整个人栽倒下去，声若蚊蝇，面色惨白，“嫂嫂，东海……东海出大事了。”
魔尊俘虏了老龙王和向舟，压制住海族兵将。
魔兵们在海底大肆开采珍珠，以用来提高修为。
东海，乱成了一锅粥。
星霜昏了。
长凝将星霜带回家中，为其疗伤，又找来绣绣照顾她。
“长凝姑姑，你要去哪里？”绣绣不安地问。
长凝神色凝重：“我要去东海。”
“为何要去？”绣绣不解。“东海待您那样差，他们受不受伤，与你又何干呢？”
“无论向舟为人如何，当年，妖族受难之际，他的确送了许多珍珠来给妖怪们。如今东海有难，我虽不能遣妖族去蹚这趟浑水，但是，我决不可袖手旁观。这是为妖的义气。”长凝坚定。
门口，柘渊沉声：“我随你一起。俩人也可有个照应。”
他听闻星霜受伤而来，便前来查看，恰好听得长凝与绣绣的对话。
长凝所说的，他亦认同。
知恩图报，当是为妖之道。
“那阿津……”长凝欲言又止。
柘渊垂眸，思忖片刻，道：“莫要知会她了。”
他不想再将苏津置于任何险境。
*
“长凝，我买了几块桂花糕来给你尝尝……”
小院，苏津捧着食盒，快步跑入，欢喜地嚷嚷。
她这几日去另一个镇子上逛了逛，今日回到家中，便想着来探望长凝与柘渊。
与以往不同，院中安静得过分。
“吱——呀——”
有人推门出来，却不是长凝，而是绣绣。
看见来人，绣绣愣了一瞬，抿着唇，尴尬地同苏津打招呼。
苏津将手中的糕点塞给她：“怎么是你在这？长凝呢？”
她大阔步向前，朝着厢房奔去，绣绣拉住她，“山君，房内有旁人在休息，不方便进去。”
苏津：“啊？长凝她……”
绣绣打断了她的想法，解释道：“是长凝姑姑的朋友。”
“哦。”苏津应道。她再问：“长凝呢？哪儿去了？”
抿了抿唇，绣绣想起柘渊的叮嘱，不得不撒个小谎：“她和柘渊一道出去了。”
“去哪了？”
“去……”绣绣胡编了一句，“去旁的山巡查去了。”
“这样啊……”苏津惋惜，“真是不巧。”
“山君你过些日子再来吧。”绣绣再道。
“那行。”苏津转身就走。
绣绣松了口气。
刚至院门，苏津回身：“不对啊，长凝把她朋友丢在这，自己跑了？这不合理啊！”
没等绣绣上前来阻拦，苏津一个闪身入了厢房。
房内流动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床榻上躺着一位女子，脸色惨白，唇无血色，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苏津记起来，见过她，在东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