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念靠着墙，她一直用耳听着动静。应该是深夜，她听到了呼噜声。
绳子勒得紧，隔着冬天的几件衣服不至于把皮肉勒破，勒得时间长她觉得上身都要麻了。
她努力的用手往两边撑绳子，又用手去够，看能不能够到结头之类。努力了一番，毫无效果。
她的腿是自由的，所以女人还是要练瑜伽、舞蹈这类令身体柔软性强的项目。
上身极力弯下，双腿横屈脚底相对。她今天的鞋也穿对了，就是双易穿脱的雪地靴。
用脚扒开蒙眼布没费多大劲。她先闭会眼适应一下，然后慢慢睁开眼。
她慢慢适应黑暗，隐约能看出房里没到家具，桌椅的形状也没发现。循着呼噜声，睡觉的人应该是在与她对角的地板上面。
听呼噜声只有一个人，另外一个不在。她等了一会儿，看另外一个会不会进来，因为她没听到另外一个人是何时走的。
靠着墙她慢慢站起来，观察四周。四周是没有住宅的，没有灯光，若是住了人，多少会些动静。
看样子是个废弃的楼房。适应黑暗后，封念看出了洞开的窗、洞开的门。
她只需要趁人未醒走出就可以。确定好方位，她憋着气放轻脚步朝门的方向走。
终于走出来，她靠在一堵墙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不知道在第几层，她跌跌撞撞向前摸索前行，生怕一脚踩空。
终于她看到了楼梯的形状，她思索着往上还是往下。她选择了往上。
向上向上，多少弯不记得了，直到顶，她停下来，四处漏风的顶层，她尽量蹲在一个脚落里等待天亮。
“如果韩定一找不到我，我就真的不要他了。”她喃喃自语。
天真冷呀。流下的泪水也是冰的。
“如果我死了，韩定一应该会好好对待孩子的。”她小声和自己说着话，尽量保持清醒。
想到孩子，她低声呜咽着。
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一夜只是平常的一个冬夜。但对韩定一和封念来说，是足以毁灭他们的一夜。
韩定一想到了定位系统，凌晨三点他打电话给了父亲，请求他的协助。
当他与民警赶到废弃的烂尾楼，如果不是旁边的民警扶了他一把，他要跌倒在地。
稳住心神，跟着民警冲进了楼里。一层一层，一间一间。在一个屋子里找到两张床垫铺在地上，还有凌乱的被子，一些生活用具。
韩定一捡起地上一圈黑布，黑布打了结，应该刚好可蒙住一个人的眼。
他将想法告诉了民警，地板上有尘土，有混乱的脚印。很快有人在勘查现场。
韩定一感觉一阵眩晕，他吵牙坚持站住了。
“我去别处找找。”韩定一对正在现场忙碌的民警说。
“我们派一个人跟韩先生一起。”
跟来的警察一路查看各种痕迹。
“韩先生，你看，这里有个不大清楚的脚印。”
再往前，能看出是有人往此方向走，只不过可能是昨天的那场风雨将露空的走廊积尘清理了不少，脚印只有一半。
两人走到楼梯口。有脚印明显向上。韩定一看看那脚印。
“这脚印应该是个女人的脚印吧。民警同志。”
跟来的民警有经验，“应该是36码半的鞋码”，他仔细勘查后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