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前站立的几个宗门代表不由感到浑身一冷,连忙后退几步,倒不是畏惧,而是一种出于自保的本能。
原本众人还不信,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元武的头颅就在这里,登时更加惊骇!
“山人,这、这怎么可能?”
“山人可知是何人所为?”
“实在是太残忍了,竟这般心狠手辣,杀害了元武师侄,与邪魔何异!”
“这等邪恶之徒,我等正义之士岂能饶了他!”
一时间群情激愤,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死的是家爱徒。
玄真山人一脸悲怆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叹道:“昨夜我等俱在大殿内汇集,都未出过大殿,我徒元武正是在那时被害,元武是我花费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如此这般死去,我……我对不起他!”
说到这里,玄真山人老泪纵横,摇摇欲坠。
“掌教!”
立刻有太玄仙门的弟子上前扶住他,在掌教宝座上坐好。
太极门门主张乾坤道:“这好办,查一查昨夜谁未在大殿,就可知晓是何人所为!”
“不错,能够无声无息杀害元武师侄,定非等闲之辈,必然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八卦宗宗主孙至阳也道。
此刻,明德山人站了出来,道:“已经查过了,昨夜元武遇害的时间,有两家宗门的人未在此处。”
“哦,是谁?”
“明德长老不妨直言。”
众人都好奇起来。
明德山人淡淡道:“一家,是紫月仙门,紫月仙门的人只送来了贺礼,之后就离去了。还有一家,是……”
他把目光投往药老人这边,说道:“还有一家,就是神鼎宗!”
“什么?!”
“紫月仙门和神鼎宗?”
众人大感惊讶。
药老人一言不发,只是闭着眼睛,仿佛在沉思。
张乾坤上前一步,道:“上次紫月仙门换届大典,山人曾得罪于紫月仙门,定然是紫月仙门派人干的!”
明德山人道:“张门主豪爽直言,贫道十分钦佩!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神鼎宗也很可疑!”
说着,就把目光朝神鼎宗这边盯了过来。
明德山人的所作所为,皆受玄真山人指引。
玄真山人当然知道这事是紫月仙门干的,但只有他知道可不行,这些人未必相信,即使相信也无用,如今的正道修真界,太玄仙门和紫月仙门几乎是各占半壁江山,其中不少宗门是站在紫月仙门这边的,定会为其开脱。
紫月仙门杀害元武一事,干得滴水不漏,根本无人亲眼看见,经过一夜,《紫月遮天功》留下的寒气已散去大半,还有未散去的,除了《紫月遮天功》之外,玄阴教教主黑目道人的《寒冰玄功》也能造成这等效果,并且黑目道人也是法相强者,另外除去太玄子母剑之外,无人能够证实紫月仙门的人用了顶级法宝广寒宫,也有可能是别的法宝。
玄真山人有办法让大家相信是紫月仙门所为,但也只有一半人支持玄真山人讨伐紫月仙门,于事无补,如若大家撕破脸面,真打起来,短时间内也是占不到便宜的。因此把此事按在紫月仙门头上,对太玄仙门而言是没有意义的,两家本就关系恶劣,得不到什么好处。
玄真山人有勇有谋,深谙弱点击破之道,因此,他打算把这件事算在神鼎宗头上,他要让神鼎宗为此事大出血!
非但要神鼎宗大出血,他还要让另一个人偿命,他要让虞烟雨为此事付出代价,要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明德山人扫了谭纵一眼,眼中闪过厉芒。然后他把目光落在药老人身上,沉声道:“药道兄,昨夜我等俱在大殿内议事,你神鼎宗的人为何一个不见?对此,你神鼎宗作何解释?”
药老人徐徐道:“山人有所不知,昨夜贫道与两位师弟师妹,俱在静室,商讨弟子沉鱼出嫁之事,并未出大门一步,我门下弟子皆可作证。”
明德山人冷哼道:“你门下弟子所作的证有何意义?还不是药道兄一句话的事?”
苏木皱眉道:“山人此话何意?我神鼎宗为何要杀元武师侄,我们并无半点动机,甚至都希望元武师侄与本宗沉鱼师侄结成良缘!何苦去将好事变成坏事?”
明德山人指着他怒道:“因为你门下弟子叶沉鱼不愿嫁给元武师侄,你们又不愿违背当初的婚约,故而暗下杀手,好断去这门亲事!”
白芷柳眉一挑,美眸带着一丝寒意,怒道:“山人此话纯属揣测,简直一派胡言!”
“哼哼……”明德山人冷笑起来,“白芷,我是不是胡言,很快你便知晓。诸位……”
明德山人望向各大宗门来人,拱手作礼,道:“贫道既已与紫月仙门有仇,自然首先应当怀疑到紫月仙门头上,更何况紫月仙门的人并未到场,极有做贼心虚的嫌疑,但贫道却并未如此,反而贫道怀疑向来交好的神鼎宗,这就说明了贫道所言句句公正,乃是就事而论,决无刻意抹黑的意思!”
众人一听,颇觉有理。
一时间都把目光投向神鼎宗这边。
明德山人继续道:“如若你们想知道叶沉鱼为何不愿嫁给元武,其实很简单……因为她早已与他人有私情!”
“什么?”
“这……”
“玉瓶仙子叶沉鱼与他人有私情?不会吧……”
众人都瞪大双眼,一脸震惊。
叶沉鱼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一旁的谭纵也是脸色一变。
白芷怒指明德山人,娇声喝道:“你还说自己不是蓄意抹黑!”
“贫道自然不是蓄意抹黑,贫道有证据!”
明德山人冷冷一笑,他指着谭纵,慢慢说道:“上个月,我太玄仙门有一位长老在外头办事,路过风州,无意中发现叶沉鱼师侄,当时与她一起的,还有紫月仙门的虞飞雪,浮云阁的柳菲儿,以及……你神鼎宗的真传弟子谭纵!”
明德山人看向柳菲儿,含笑问道:“菲儿师侄女,你说说,是否有此事?”
柳菲儿闻言一怔,立刻回想起了当日在小山村的那一晚。
她也不知明德山人是何意,被他这么一问,只好点点头,道:“倒是有此事。”
“这就是了。”
明德山人冷笑起来,道:“当晚你们共宿一晚,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乱说!”柳菲儿脸色一变。
明德山人淡淡道:“贫道又没说什么,菲儿师侄何必接着辩解?”
柳菲儿当即语塞。
明德山人继续道:“当晚这两位神鼎宗的弟子,似乎在一起过吧,你们二人不知在屋子里做些什么?”他把目光投向谭纵和叶沉鱼。
叶沉鱼俏脸清冷,一言不发,虽然知道明德山人是恶意针对,但她什么也不想解释,她懒得与这等卑鄙无耻之徒多说一句话,她的世界纯净美好,不愿沾染半点尘埃,至于这些可恶之人……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