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像个破布娃娃,技艺高超的绣工都无法使其恢复原状,精神力同样受损严重,无法提供该有的庇护。更何况白套人下了死手,要不是临时通知,只怕下一秒就被焚烧成晶体,随意抛弃在荒郊野岭处。
她能做的事情,只有静静等待着他的苏醒。
几茬白套人已经换班结束,程哥总算有了些苏醒的迹象,他的眼球缓缓转动,在艰难的努力后,他总算睁开了眼睛。
对于白套人而言,此时的程哥就是个死人,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还没有被处理掉,仅此而已。因此并未有人关注,更不知道他已经苏醒。
徐霏看着他眼神逐渐清明,尝试的与之对话,询问他的遗言。
等待的许久,还以为程哥无法接收到意识层面的传达,正欲思考采用其他方式时,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回应。
“原来是你”
一阵猛烈的咳嗽,让全身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瞬间流淌而下。剧烈地疼痛让程哥蜷缩成个虾米。
可即便如此,他在缓过气之后,依旧在意识层面回应,语气虚弱但温和。
“遗言是什么?这可得好好想想了”
想必他对自己身体也有清晰的认识,重要脏器已然失去运转功能,全凭身体底子和意志力硬抗。除非立刻将意识上传云端,来获得苟延残喘的机会,否则就是时间长短问题。
沉默许久,就在徐霏以为要交代遗言时,他蹦出来一句:“阿素,你有没有听到阿素的消息?”
“没听见”
白套人最令徐霏诟病的毛病之一就是不热爱八卦,一天到晚泡在数据中,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书中自有颜如玉,以助于她获得消息的途径少之又少。
沉默片刻后,徐霏怀着歉疚之心开口:“抱歉,没能救得了你”
“不是你的错”他的回应越来越轻飘,就在徐霏以为下一秒就要中断之际,他还是坚强的挺了过来,话语断断续续的:“是我太轻敌”
“老师总说我性子急躁,耐力不够,迟早会吃大亏。结果真让老头子说中了”
可轻敌的又何止他一个,如果她再暗中调查的更久一点,更早一点察觉到那孩子的存在,更早拥有足以抵抗的强大力量,事情何至于能发展到如今的局面。
就在徐霏自怨自艾间,推拉门再次开启,进来了一位很久未见的熟人。就是她初次来到实验室那天,慷慨激扬演讲的白套人。
如初见一样,众星捧月,身后跟着一大堆跟随者,意外的是小舟亦在其中。
小舟眼神从进门开始就锁定在徐霏身上,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
这个白套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大老板,他眼神环顾,径直走向手术台旁,瞧着上面半死不活的程哥。
语气嘲讽的问候:“阿里斯蒂德军校的首席,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