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刻钟,秦南琴用藤条树枝编成拖床,拉着处理好的野猪肉,喘吁吁赶回。她来至火堆近前停住,捡来树枝做架,将四只野猪腿放置上去,又用随身携带的盐巴和香料涂抹,慢慢炙烤。
此时烤肉还需再等些时,秦南琴得了空闲,便欲将匕首还给洪七,却被后者所拒,道:“此物还算锋利,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秦南琴见洪七态度坚决,便即称谢,然后将匕首收回,藏于怀中。
洪七又饮了一口酒,鼻端耸动,下意识便想抓向烤肉,却听秦南琴道:“七公,你与裘大侠相交经年,可曾闻他有过妻妾?”
洪七“呃”了一声,当即转向秦南琴,愕然道:“据我所知没有……为何要问这个?”
“没什么。”秦南琴眉眼间露出笑意,意甚欢快,再度看向篝火烤肉处,叫道:“肉烤好了!”
洪七感到十分奇怪,正欲追问,忽听“肉考好了”之语,当即便顾不得其他,伸手抓起一只肥大的野猪后腿,便要凑往嘴边。
秦南琴忙道:“七公,等等!”
洪七奇道:“怎么啦?肉不是好了么?
秦南琴笑道:“不是不让您吃。”说着从架上取下一只前腿,递给他道:“后腿肉虽多,却不及前腿肉味美有嚼劲。”
洪七“哦”了一声,将后腿肉放回架上,接过前腿,咬了一口,当即眼睛一亮,咕哝道:“好,果然好味!”随即便大快朵颐起来。
秦南琴却取出匕首,割下一块后腿肉,慢慢吃着。她见到肩头小红鸟探头缩脑,一副好奇的样子,笑着问道:“你也想吃?”便将肉块割小,试着喂给小红鸟,后者叼了一块,旋即吐出,昂起头来,眼露嫌恶之色,似乎在说:“这也能吃?!”逗得秦南琴咯咯直笑。
洪七吃一口肉,饮一口酒,嘴唇油亮,眼神迷蒙,真是好不快活。过不多时,一整条前腿被他吃完,残骨丢在地上。他摇摇晃晃起身,指着秦南琴道:“丫头,我吃了你的烤肉,不能白吃,我用一套轻功法来换。
秦南琴忙将肉块放下,站了起来,道:“七公如此说,真是折杀我了!不过是一顿烤肉,而且野猪还是七公亲自抓来……”
“不必说了!”洪七伸手打断,“一码归一码,我这人向来不吃白食!看好了!”呼声既罢,人已跳开,落在不远处一片平整的草地上,步下腾挪,演练起来。
此套步法与“灵蛇功”中的轻功步伐迥异,若说后者占了一个“巧”字,便于小范围内的闪转腾挪;前者便占了一个“轻”字,举步腾跃,无不轻灵,飘飘然似有神仙气概。
一时演毕,洪七大步走至秦南琴身旁,笑道:“这套功夫怎么样?”
秦南琴道:“此功轻身之效极佳,形容亦是优美,只是……”她露出犹疑之色。
洪七追问道:“只是如何?”
秦南琴皱眉道:“似不利于比武动手,而在赶路或撤离之上,或是不错。”
洪七听罢,不禁哈哈大笑。
秦南琴忙道:“这是我的一点浅见,七公不必在意。”
洪七止住笑声,摇手道:“我能在意什么?你说的话确是正论!这套功夫名唤‘逍遥游’,是一套供人赶路逃跑的功夫,若说对敌,着实差些。我见你步下虽极灵活,却不擅逃离之道,这才拿出此功传你,让你能够‘打不过就跑’。此功只涉及运劲之巧,与你本身武功不相冲突,且消耗内力极少,很适合你这般功力浅者使用。”
说着便将“逍遥游”的各项窍要一一说出,然后详加点拨。秦南琴本就具有很好的功底,此时又明关窍,自己演练两遍,经洪七指点改正些许谬误,便能将“逍遥游”成功施展出来。
洪七点头称许,伸了个懒腰,咂了咂嘴,道:“酒肉吃了,功夫也传了,秦丫头,咱们缘分已尽,各自行路吧。对了,你要去何处?”
秦南琴道:“我去铁掌帮总舵,寻找裘大侠。”
洪七闻言,不禁“咦”了一声,道:“我前两日刚遇见裘大哥,他已经北上草原,说是要去杀成什么什么汗,反正挺拗口的名字,我也记不住。”
秦南琴闻言,不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