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穷则论心达则论迹
天黑了，厨房里亮起灯，许母、陈母吃饱落筷，坐着张家长李家短。
陈昊、许秀滢也算吃完了，不过二人嘴没闲着，抢陈父、许父、常老六三人的下酒菜吃，左手五香鱼干，右手泡椒凤爪，吃得津津有味。
刚开始许秀滢想在未来公公婆婆面前留个好印象，不好意思多吃，听着身边那个大饭桶“咔嚓咔嚓”地吃鱼干，她又馋了，美眸直勾勾地盯着陈昊……手里的鱼干，目光都会扎手了。
陈昊暗乐，撕下一块鱼干喂给许秀滢吃，许秀滢“羞涩”地小口咀嚼，陈母看到这一幕，赶忙起身添菜，从烤箱和坛子里取出两大份五香鱼干和泡椒凤爪。
得，偷吃被未来婆婆发现了，她一定认为自己是个馋嘴姑娘，之前苦心凹的人设崩得一塌糊涂，许秀滢无奈躺平摆烂，无视亲妈那责怪、警告、近乎实质的目光，心安理得地享受未来婆婆的加餐。
二人是真能吃，吃完一份，陈母又加了一份，许母看不下去了，开口提醒道：“秀滢，晚上少吃点，吃多了不消化，胃胀难受。”
陈昊维护女友道：“阿姨你放心，大部分被我吃了，秀滢吃的少，活动活动就消化了。”
陈母附和道：“秀滢太瘦了，可以适当多吃点。”
有人撑腰，许秀滢调皮地冲妈妈吐了吐小舌头，惹得许母大为光火，心想等回去再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
陈昊啃着鸡爪，含糊不清地问道：“妈，你和我爸泡这么多鸡爪干嘛？过年吃啊？”
“留不到过年，明天就吃完了。”
“明天要干嘛？”
“杀猪啊。”
“杀猪？”陈昊诧异道：“还没杀啊？”
刘彩莲说道：“上个星期你爸就想杀了，我拦着不让，等你和六六回来再杀。”
“杀猪诶，我还没亲眼见过杀猪的场面呢。”许秀滢兴致盎然地问道：“刘阿姨，明天几点杀啊？”
刘彩莲愣了下，一时回答不上来，求助陈文有道：“老陈，明早几点杀猪？”
正喝得上头的三人被她这话打断，气氛稍稍降温，陈文有红光满面地回道：“五点起来烧水，水烧够了就杀。”
许秀滢低声问道：“昊哥，烧水干嘛？”
“烫猪毛用。”
“哦。”
陈昊看着陈文有问道：“爸，你要自己杀啊？”
“今年我们自己宰。”
“不是说村里统一杀吗，我们自己弄会不会出问题啊？”
许父笑道：“按照规定，商业性的、大批量活禽活畜宰杀要取得许可，自己在家里杀只鸡杀头猪没人管。”
停顿了一下，他自告奋勇道：“文有哥，明早我来帮你杀猪。”
“你不上班啦？”
“杀完再去上，来得及。”
“行，中午晚上带弟妹、秀滢来吃杀猪饭。”
许父在兴头上，欣然应道：“好。”
许秀滢赶忙说道：“爸，明早你叫我啊，我们一起来，我还没见过杀猪呢。”
许母呵斥道：“别跟着来添乱，女孩子家家的，杀猪那种血腥场面有什么好看。”
“妈，这你就不懂了，我看的不是杀猪场面，看的是钱。拍段视频传网上，高低得有几百万赞吧。”
许秀滢笑得跟只偷鸡得手的小狐狸似的，歪头问道：“昊哥，明天六六姐几点到省城来着？”
“两点四十五分。”
“我们一起去接她吧。”
“好啊。”
陈六六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一提到她，话题瞬间歪楼，陈昊暗暗翻了个白眼，无意介入，一边啃鸡爪即便竖耳朵偷听。
晚上九点多，陈文有、常老六、许父三人总算喝到位了，许父这个“酒精考验”的老干部说话咋咋呼呼，人五人六，大舌头吧渣，固执地认为自己没醉，许母劝了两句不起作用，直接祭出大杀器，吩咐女婿将人架上车。
“文有哥，老六，我媳妇讲我喝醉了，你们懂，我没醉，明早五点我来帮你们杀猪。说了不是吹的，我年轻那会，牛都能按翻……”
许母催促道：“小昊，赶紧开车，再让他说下去就得下海捉龙啦。”
“哈哈，太好玩了，我要把我爸这段拍下来，传网上铁定是个新的流量密码。”
大孝女！
陈昊哭笑不得地提醒道：“乖乖坐好，安全带系上。”
刘彩莲叮嘱道：“小昊，开车开慢点。”
“知道啦。”
“彩莲大姐，文有大哥，老六，我们走了。”
“陈叔叔、刘阿姨、六叔再见。”
“路上小心点。”
“小心小心，别蹭着……”
曙光二期，许秀滢家里，陈昊小心翼翼地扶着许父进卧室，让他坐在床上。
许母说道：“小昊，秀滢，你们去客厅里吧，我来照顾老许就行了。”
“嗝，小昊……”
许父抓着陈昊的胳膊，不让他出去，酒后吐真言道：“小昊啊，我家秀滢从小娇生惯养，野惯了，不懂事，臭脾气，爱耍小性子，以后你多包容着她点，两口子过日子嘛，免不了磕磕跘跘……”
“陈叔叔……”
许父瞪眼道：“还叫叔叔？”
“爸。”陈昊立马改口，也没厚此薄彼，冲许母喊道：“妈。”
许秀滢捂脸，许母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啊，这孩子太会顺杆爬了吧。
许父满意了，松开陈昊，眼神慈和地望着女儿和未来女婿，许母怕他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将二人赶了出去。
来到客厅，许秀滢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探头问道：“昊哥，吃水果吗？”
“不吃啦，我要回去了。”
许秀滢没挽留他，将他送下楼，二人在楼梯口吻别。过了好一会儿许秀滢才哼着小调返回家里，刚进屋便看到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妈，你干嘛呀？我爸睡了？”
“醉成那个死样子，早睡了，小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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