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你要是不愿意，我只能去找其他人了。”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郑柏山本来嘴就笨，只好暂时同意。
“那……那好吧！林老板，真是有点多……”
“郑叔，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再从你家亲戚找个男劳力，和你一起作伴。工钱的话，比你少两百。”
“那让我妹夫来！他正好这几天也闲着。”
“可以！”
郑柏山的妹夫，也就是郑雪的姑父，林江见过好几次面，也是一个很实在的人。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郑柏山掏出手机，又问了一句，“林老板，咱们这次去哪里收春笋？我好跟我妹夫说。”
“余杭区径山镇西山村。”
林江刚说完，郑雪立马插话进来。
“林大哥，我姥姥家就是径山镇平山村的，咱们可以顺路去我姥姥家。”
“小雪，捣什么乱！林老板是去做生意的。”
郑柏山担心会误了林江的事情，批评了女儿两句。
“郑叔，小雪，这个提议不错。”
本来打乱郑雪家的探亲计划，林江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得知要郑雪姥姥家也是径山镇的，而且从地图上看西山村和平山村距离很近。
名字中都带着山，想必村子肯定挨着山。
靠山吃山，估计平山村也出产竹笋。
“反正径山镇下面的村子都要跑上一圈。”
“好哎！去姥姥家！”
郑雪很高兴，赶忙跑进里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
“妈，咱们坐林哥的车去姥姥家！”
……
五十多里路，走高速，也就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径山镇驻地。
林江借着下车上厕所的由头，去路边批发超市。
烟、酒、糖、茶、饮料，凑了六样礼品。
郑柏山看到林江又买了这么多东西，赶忙下车制止，“哎呀！林老板，你怎么又花钱！我给郑雪的姥姥带的东西够多了，不用再买了。”
“郑叔，过年嘛！走亲戚，哪有空着手的。这些东西，也就包装好看，没多少钱。”林江解释着。
“那也不能买这么多！两样就行！”
郑柏山挑出一箱奶、一箱饮料，然后跟帮忙送货的店家说道：“留下这两样，其他的都退了吧！”
就在林江犯难的时候，徐静雯从车上下来，“郑叔叔，这两样算林大哥的，这四样算我的。”
有了徐静雯的帮忙，郑柏山再怎么推辞也拦不住。
东西放进后备箱，再次出发。
平山村离镇驻地不远，不到10分钟就到了村子。
郑柏山一下车，就碰见了熟人。
“她三舅，最近上山挖笋没？”
一位路过的中年汉子接过郑柏山递过来的香烟，“挖笋，挖个屁！往年春笋收购价都是3块左右！今年都跌到9毛一斤了！”
9毛一斤……林江有点震惊，他上午去超市的时候，还专门去蔬菜区看了春笋的价格，是19.9元一斤。
难怪中年人这么生气，这田间地头的收购价和终端售价，相差也太大了。
一个成年劳动力一天能挖50多公斤笋，一斤9毛，也就100元。
这年头，随便找个工地当小工都能赚150元。
山里人有的是力气，挖笋吃力不赚钱，还不如去做小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