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栎妗的话在顾寒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复。
看着面前的男人坚毅的脸上浮现痛苦，挣扎，完全颠覆了信仰一般的深情，苏栎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个真相涉及的事件，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难以承受的。
一个是唯一的爱徒，一个是至交好友。
爱徒死于至交好友之手，至交好友杀了爱徒，并且还有意要杀害自己。
这种事，对人性当真是巨大折磨。
半晌，顾寒才渐渐冷静下来，他收起脸上的悲伤愤怒：“这件事多谢你。”
苏栎妗了然，明白他这一句话的分量，摇摇头：“这是我答应做到的。”
起初为了当顾寒的徒弟，她才一口揽下这件事。
顾寒看着她，眼底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点点头：
“从今日起，你便顶替秋水的身份，是我顾寒的徒弟。”
“真的？”
“嗯，你想学的，我必将倾囊相授。”
得到顾寒的首肯，苏栎妗脸上浮上一抹轻松的笑意，她赶紧深深鞠躬，语气诚恳，郑重其事道：“徒儿谢谢师父。”
看着苏栎妗，顾寒似乎想到了什么久远的记忆，但很快收回心神，道：“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用秋水的身份引蛇出洞。”
苏栎妗明白过来，点头答应。
离席的时间越久，越是容易让人起疑，二人很快便分头回去。
远远地，苏栎妗便听到女眷席那头的笑声，尤其是那一声声对太后的恭维，以及太后虚荣的笑，真是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显然她离开了多久，太后这浮夸的牛皮就吹了多久。
她耸耸肩：“就冲这点，这太后的精力还是挺不错的。”
回到席上，太后不满的目光扫了过来，不悦道：“堂堂一个皇后，不在这里坐镇，跑到哪里去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苏栎妗身上，打量的，幸灾乐祸的，什么心思都有。
迎着众人视线，苏栎妗正襟危坐，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这才道：“臣妾自然是去了趟茅厕，不然还能去哪？”
这话一出口，太后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一个皇后满口污秽，女德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
其他人也是看着这头嗤笑，有几个眼神中带着满满的嘲讽，窃窃私语起来。
“啧，她有没有净手啊，我看她直接就拿葡萄吃了。”
“不是吧？那也太恶心了。”
这些话让太后的脸色难看中更多几分鄙夷。
苏栎妗看了那几人一眼，眼神中满是威严，吓得那几人脸色微白，赶紧住了口。
她好笑地拿地拿起葡萄，慢条斯理又吃了一口，假笑着夸赞道：“太后说的是，去茅厕是污秽，您金尊玉贵，自然是不用做这种污秽的事，每日里都是不用去的，当真是令人羡慕。”
她这时话里有话，说太后不上茅厕。
太后怎么会听不出来，气得老脸发红，怒道：“你！”
还要发作，却被跑来的侍从打断。
“报喜，第一头猎物已经俘获！”
众人立刻被吸走了注意力，看着侍从那头张望。
太后重重哼了一声，一时也发作不了，便懒得看苏栎妗。
“第一头猎物是什么？”
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围猎的乐趣就在于收获的时刻，不禁期待起来。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第一头猎物是一只精壮的长毛野猪！”
侍从眼里满是兴奋，将猎物一路拖了过来。
“喜报，第二头猎物俘获！”
“喜报，第三头猎物俘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