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谈判

二、同意自己于下清门新立庙观，并任为新观道长。

三、默许自己收留小桃和三十七名溃兵于朱樱寨，但不要牵扯到上清观。

四、首阳真人接班人之位更加牢固了，还将公示于人。

五、各打五十大板：自己这段时间不准到上清观，首阳真人面壁三个月。

高兆连忙行天揖之礼，首阳真人行敬尊道礼。

都欣喜接受了。

不愧是大道长！！！

……

“金谷真人。”

高兆刚走出观门，没想到首阳真人一路小跑又追了上来。

“道长，刚才金谷子冲撞失礼，万望见谅。”高兆再度道歉。

他的确感到内疚。

首阳真人前一刻既是炼丹房的真人，也是他名义上的师傅。

“就你是好人，我是恶人！”

他话说得很气愤，近前，却是将朱樱寨的地契塞在他手里。

“这是？”

“你是下清观道长，这地契理应由你存管。”首阳真人表情有些嫌弃。

“谢道长！”高兆高高拱手。

他是真高兴，这表示朱樱寨今后所有事务皆能自行决断，不必再请示上清观了。

当然，有时候形式上还是要的。

“能否透露，你是如何得知会有许多流民将投奔朱樱寨？”首阳真人几乎是挨着脸颊，很小声地问。

看来好奇心不分地位和身份。

高兆神秘地笑了笑，本想说：我预测了邙府的预测。

但看着手中的地契，他还是凑近耳边说：“邙澹是我的人。”

首阳真人暗吸了口冷气。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可是邙府的亲族人，还是邙子凌的叔公！”

高兆只是神秘地笑。

“你小子……算了，总之要注意分寸，更要注意安全，邙氏食邑北邙三百余年，势力不是闹着玩的。”

提醒完，首阳真人返身入观。

“道长，还有件事。”

高兆叫住他。

本想等难民潮来了再提的，刚想起自己被大道长禁了到上清观，虽没说要禁多久，至少是对等首阳真人的三个月吧。

“我的财力顶不住很多流民的，上清观能否捐献十万石粮食？”

首阳真人一个踉跄。

呯！

他转身将观门关上。

“救魏阳的其实不是我，而是一种药，我称之为柳晶。”

救魏阳时，首阳真人早早到屋外呼吸新鲜空气去了，没见喂药。

柳晶，可以说是阿司匹林的前身。

制作很简单，将柳树皮熬成浓汁，然后用冰块急速降温，就能析出“盐粒”。

高兆在上一世父母那辈很穷，发烧了，感冒了，这里疼了，那里痛了，街坊里流传的古方就是喝柳树皮汤，效果有时挺好，但有时也很糟糕。

当父母讲得多了，某一次他泛起兴趣，用手机一查，发现柳树皮汤原来是阿司匹林的前身。

是药三分毒，柳树皮汤的副作用是可能会呕吐，肚子痛，甚至是胃出血，而析成晶块，能一定减少不良反应。

吱！

观门打开。

“柳晶？”首阳真人叫道。

“能消炎退热，去疽平瘟。”

“真的？”

“魏阳现在活蹦乱跳，道长您说呢？”

虽然预见了答案，首阳真人还是暗吸了口冷气，怒道：“你小子掖到现在，说明这柳晶是今天前来谈判的筹码，对吧？”

高兆只是神秘地笑。

在这个年代，官府有医师服务公卿士大夫，平民百姓只有巫觋和行脚郎中，能有消炎退热的药已是了不得，能去疽平瘟那就是神药，堪比首阳真人的终极目标：长生不老丹。

“是您没能把持住，先妥协了……”

“上清观没这么多粮，十万钱！”

打了三折。

“成交，但得借我三十道友，三个月。”

“你想干什么？”首阳真人谨慎起来，现在很怕他了，怕他带着道士乱来。

“上清观施粥置民，盛德浩恩，首阳真人救人危难，大仁大慈。”

我连帽子都给你先扣下了，好人吧？

“行行行。”

首阳真人发现每次和他谈判，都拒绝不了，还很高兴。

你真是十五岁？

高兆眉开眼笑，跑前，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块小缣布，偷偷塞在他手里，连身后的虎子都察觉不到的那种，然后退后几步，行天揖大礼，极尽高声地大喊颂道：

“首阳真人炼丹术名誉中原，如今又创出‘平瘟消疽丹’，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