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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昕雨至始至终都是乖乖听话,没有撒泼打滚,也没有大吼大叫,顺从的简直不像是正常姑娘,哪家姑娘被卖到青楼还安安静静的。
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反而轻车熟路,不吭不响任人伺候。
穿上了五彩的纱衣,放下了三千发丝垂于胸前,略施粉黛的脸简直倾国倾城,额间贴着一朵红色莲花形状盛开的花钿,将她的气质衬托的更加美艳动人。
(花钿(diàn)是古时汉族妇女脸上的一种花饰,即用金翠珠宝制成的花形首饰。[1]花钿有红、绿、黄三种颜色,以红色为最多,以金、银等制成花形,蔽于脸上,是唐代比较流行的一种首饰。花钿的形状除梅花状外,还有各式小鸟、小鱼、小鸭等,十分美妙新颖。)
“呦,如今倒是出落的当真是一大美人。”房间里的花雅婷翘着二郎腿,手撑着额头,看着从镜前转过来的人,吃惊不少。
随后她屏退房间里的人,“行了,都下去吧,没你们的事了,忙活去吧。”
房间里的姑娘便都关门离去。
汤昕雨伸直双手,眼中都是暗影和残影,她摸索着寻着声音走到花雅婷做的地方,却差点碰撞但椅凳摔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了桌子,才没有那么狼狈。
“咋了,眼睛真瞎了?”花雅婷非但没有伸手,反而幸灾乐祸。
汤昕雨险险坐下,看着眼前人影晃动,解释,“只是受了伤,偶尔会有失明的现象。”
“嗯…那还是挺可惜的,我到希望你真瞎!”花雅婷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随后伸出拇指和小指比出一个六字。
“你现在是我六十两买的,算是卖身咯。”
“花姐姐你别闹。”汤昕雨有气无力,略显疲惫。
花雅婷这才消停,正经询问。“这两年去哪了,没见你来花满楼了,还有汤府的事…”
“汤府不提也罢,来你这也算是阴差阳错吧,花姐姐我想问问关于九王府的事…”
这才是她奔赴日夜最想要知道的事情,而花满楼也可以算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毕竟接待的客人来自哪里的都有,朝廷的也不算稀奇事。
花雅婷倒茶的手一顿,伸出食指嘘了一声,看了看门口,确定没人偷听后压低音量道,“你还有脸提,你成为九王府的侍妾怎么不跟我说,我知道后吃惊不小,甚至最后你与那千岁爷要成婚不是,怎么最后你跑了?”
随后贼眉鼠眼的模样质问。“…是不是他那方面不行?你们那个了?”
汤昕雨一听,顿时羞愧难当,这什么跟什么啊。
“花姐姐,此事我日后同你解释,你跟我说说,王府那边可有事发生?”
关于楚锦烨被囚禁宫中,生命垂危究竟是不是真的,青兰到底有没有骗她,这才是她如今最迫切想知道的。
“听说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进出不得,千岁爷也不见踪影,他大婚时听说宫中发生了叛变,闹得人心惶惶…”花雅婷靠近汤昕雨耳边小声道,“……这件事被禁止宣传,九王府,千岁爷,九王爷这些称呼现在是禁词。”
“……………”汤昕雨恍惚。
这说明他是真的出事了。
花雅婷拍了拍她的手继续小声道,“不过我一个姑娘接了朝中一位大臣,醉酒时说,楚锦烨被下了死牢,不日便将公开处——死刑!”
最后两个字她加重音量。
汤昕雨弹射起来,不敢相信,“什么!”
“嘘!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吓死姑奶奶了,坐下坐下。”花雅婷拉着汤昕雨坐下。
给她倒了杯茶,郑重其事道,“行了,先告诉你这些,你把你自己的事情说明白,我再考虑要不要将其他的消息告诉你。”
汤昕雨眉头紧锁,却又无奈松开,知道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再这里多套些有用的东西,便将自己从进选宫中侍妾,到入住九王府那些事情简单明了的叙述了一番,包括她大婚出逃,如今辗转回来的事,也如实相告…
因为,除了奶娘之外,她最信任的也只有花满楼里的花雅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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