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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一提药包的汤昕雨前脚刚踏进王府的门槛,身后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随后她的背后灯火通明,她瞩目相望。
瞳孔微微放大,是楚锦烨的马车。
他回来了。
她紧了紧手握药包的绳子,欲有躲闪之意,却见马车里的人已经下来。
他依旧一成不变的黑衣,目光却阴冷锐利,落在人身上毛骨悚然。
她倾身向前,微微蹲下行礼。
“王爷…”
楚锦烨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驻留在她前方,低头问。
“在这等本王?”
低头的人眼神微微闪烁,摇头。“不是,妾去药铺为奶娘拿药,她的药喝完了。”
上方的人冷眸微眯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道。
“只是拿药?”
“……………”
汤昕雨不语,抬头,楚锦烨目光幽暗,宛若深潭般沉寂,看的她心底发毛。
她红唇张了张,准备将见了陌尘逸的事情如实相告之事,一道倩影快速从她身旁掠过,为汤芹芹安排的侍女着急道。
“王爷,你可回来了,我们小姐她,她不舒服,食不下咽,高烧不退,您快去看看吧!”
汤昕雨闻言,原本眼中聚集的光亮瞬间涣散,垂头开口,“是,妾只是拿药,王爷既然有事,妾先行告退了。”
她不知,她话音刚落。
楚锦烨眼中的寒光迸发而出,包含着一丝冷笑,其中夹杂着蔑视。
她因为别的男人再对自己说谎!
在汤昕雨转身要离开之时,他长手一伸钳住女子的手腕,用力的将她拉了回来。
汤昕雨猝不及防,她头上的帽檐被狠狠扯下,一道冷冽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炸响。
“是吗?!那你这件赤红的斗篷从何而来,本王怎么没见过?!”
被质问的人依旧倔强要强道,“………妾穿什么,需要一一和王爷禀报吗!?”
“不用,但本王就不喜你穿红衣!”
还是别的男人披的红衣!上面都是那个男人的气味。
他的东西,未经他许可,别人不能染指,哪怕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他说的同时,大手扯下她身上的外披,由于用力过猛连同绳结也被扯断,在女人脖子的一侧留下鲜红的刻痕。
冷风瞬间袭遍全身,她弯腰捂着脖子大口喘息,疼的她眼泪都快落下。
原本为汤芹芹请楚锦烨的侍女都被这一幕吓傻,大气都不敢出,退在一旁,瑟缩不敢再妄言,生怕被楚锦烨无名的怒火波及。
而汤昕雨不知这男人究竟是发了什么疯,原本这些时日的委屈和怨气被他这一举动牵扯的瞬间爆发。
她怒吼,“王爷这是做甚?若是不喜看到我,我自会马上消失,何苦这样折辱与我!”
“我?!”楚锦烨将握着她手腕的手拉起,汤昕雨闭眼整个人被他吊起,勉强脚尖垫地,手中的药包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你只是本王的侍妾,何来我之说?”
汤昕雨猛然睁开眼,忍着疼,她的目光呆滞,宛如干枯的水井般毫无生气的看着楚锦烨。
心中冷笑连连,原来在他的心中,自己只是………哦,对,本就是妾,一个侍妾,她在痴心妄想什么?一时的宠溺难道就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这次,她没有反驳。
楚锦烨见她默不吭声,他的眸色黯淡的好像撒了一层黑灰,嘴角带着冷意。
“腊八粥好喝吗?”
汤昕雨身体一抖,一副难以相信的目光透露出她此时的无措。
他知道…
“羽凡。”他抬起另只手道。
被叫到的人也是一抖,有些犹豫的上前,看到汤昕雨的惨样,想要帮她说话,可是如今的千岁爷也是他不敢触及的,跟随千岁爷这么多年,很少见他病态般的暴虐,除了…在战场上,而头一次见他将这副神情出现在一个女人面前。
他低声道,“千岁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