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道之音戛然而止的刹那,一点灵光从周隐的脑海闪过,将要消逝的瞬间,急忙捕捉之下,混荒禁术与玉简里的禁术轰然融合,两者相通相融,形成了更为强大的禁术。
大道之音从貂雪脑海滑过的片刻,眨眼间无尽的能量涌入体内,四肢百骸运转不停,在周身经脉疯狂地吸收之下,能量圆球倏忽形成。
万灵宗所有的灭天境强者在同一时间都得到了突破,由初期跨入了中期,只不过同境界中,有强有弱罢了。
“大圣灵,你三位终于醒来了,可知否?这一悟道,就过去了百年光阴呢!”
断夜见三人睁开眼,连忙说道。
“是么?已经过去了百年光阴?不可思议!”
洪泽湖三人露出惊讶之色。
在洪泽湖悟道匆匆而过的一百年里,井缺大陆发生了惊天的变化,杨如风六兄弟引身自爆的瞬间,沧海横流见势头不妙,八咫镜笼罩之下,桑隐神通急忙施展,侥幸保住了众高手的性命,饶是如此,灭天境六大强者的临死舍命一击,也是非同小可,沧海横流众人受了重伤,在黑州养伤百年,方才恢复到巅峰状态。
杨如风六人的自爆,利弊各半,毁灭了第二大防线的同时,也波及到第一大防线,为山口道大开了方便之门,沧海横流轻松破开最后一大防线,率部长驱直入南下,直杀到天下第一关前。
雄海关号称井缺天下第一关,首先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为界城东部起点的第一座关隘,其次,从地理形势上,雄海关扼宁州进入棘州大地的门户,依山临海,险关锁隘,易守难攻,一关横卧宁棘两州咽喉要道,关后便是帝都,所以井皇对此关极为重视,除了派属下玄阳宗正云门镇守外,更有大阵凌空,飞鸟不过,沧海横流的山口道从空无一人的东北三州冲过,到达此地,便遇到了激烈的抵抗。
“雄海关后就是棘州无数的生灵,更有帝宗距此不远,本掌门还就不信了,扶桑鬼子大兵压境,井皇会不派高手前来助阵杀敌?会眼睁睁地看着扶桑鬼子践踏我井缺大好河山?蹂躏我大鼎民族子民?”
雄海关里的军营指挥大帐中,玄阳宗掌门东方魁与正云门掌门宁不仁正在讨论着战局的发展。
“东方掌门稍安勿躁,咱二人奉令镇守雄海关,井皇数次东征万灵宗,我两大宗门都未曾挪动分毫,这说明了雄海关的重要性是无物可比的,更证实了井皇对咱二人的信任,可是……“
”宁不仁眼看东方魁火爆脾气又起,叱眉瞪眼,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连忙顺其锋芒,将语未语之际,忽又住囗。
“有话就讲,有屁快放,你我二人共事至今,你也早已了解我东方的脾气,不要做那莫测高深神秘的样子,我东方心里没有那么多曲里拐弯的点子,也没空去揣摸别人的心思!”
见宁不仁语意委婉,东方魁也放缓了口气,但瞥见宁不仁欲言又止,东方魁便心中不喜。
”九天门张溜之事想来不用我说东方兄也心知肚明,井皇对此事的谋划实是大有深意,或许有你我不知的内情隐藏其中,此事实在令人费解,东方兄遇事要多动动脑子,多思考一下啊”
“宁不仁俯过身来,压低了声音。
“三思个屁啊,张溜那小子临阵脱逃,虽说是奉了井皇的指令,但也避免不了鼎奸的罪名,大鼎的败类是坐实了,名正言顺的耗子溜,井皇作为天下共主,不为井缺众生着想,做出这般不齿之事,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东方魁依旧是大高其声,一点也不害怕别人听见。
“东方兄小点声行不?这隔墙有耳,万一……”
宁不仁四面瞅瞅,唯恐有人听见,走露了风声,这罪名可是不小,谁能担当得起。
“万灵宗的杨如风杨大侠六人,那真是没的说,就是我辈的楷模,你看你那样子,难不成想学耗子溜?”
东方魁呵呵一乐,不无嘲讽。
“报--!扶桑山口道百万之众已到关前,正在攻击大阵,请令定夺!”
正在此时,报事小卒如飞而至,向二掌门禀报。
“走,阵前一观!”
东方魁宁不仁相视一眼,匆匆出了大帐,腾身飞起,来到关上,抬头望去。
只见关前的护关大阵之外,无数的山口道部众连同满天乱飞的弯刀法兵正在轮番攻击大阵,一波退去,又一波接踵而来,轰鸣声声,惊天动地,大阵随着山口道部众的第一轮冲击,在符文闪烁乱晃之下,登时颤抖不已,似要塌陷崩溃,但随着第一轮的攻击过后,大阵复又弹起如故,顽强地支撑着不溃不散,可随着第二轮攻击的到来,大阵再一次凹陷下去,发出颤鸣之声,如此循环往复,山口道部众似有默契一般,竟然一直朝着一个地方不停的攻击,形势危险至极。
“前有杨如风,后有东方魁,玄阳宗的弟兄们!给我杀--!”
东方魁大吼一声,手挥溜金镗,第一个冲出了大阵之外,溜金镗所过之处,断臂空中飘,血花四面飞,山口道部众纷纷坠地身亡。
“杀呀!杀尽扶桑鬼子!”
玄阳宗的弟子们见掌门已身先士卒杀了出去,个个怒吼出声,如开闸的洪水般向大阵外倾泻而出。
“正云门的弟兄们,为了父母,为了家园,给我杀--!”
宁不仁见状,也大喊一声,手挥狼牙棒,率领正云门的弟子杀出了大阵之外。
“镗不离棒,棒不离镗,镗棒汇合,天下无双!”
东方魁与宁不仁同声大喝,而后两人各立镗棒之上,并列而行,如咆哮的飓风呼啸而行,自山口道部众中间一冲而过,似暗夜的一道流光,周围的虚空都被扭曲了。
快!太快了!
当冲出三千里的时候,身后才传来可怖的音爆声,如爆炒的豆子炸裂,将下方拉出一条大裂缝,成片的山口道部众似下饺子一样纷纷坠落里面,就此消失不见。
东方魁与宁不仁相视一笑,这就是战友情的体现,这就是并肩作战的威力,这就是兄弟同心,其力断金的强大之处!
东方魁宁不仁掉转矛头,向山口道最密集的人群发动了又一次反冲锋,要杀回雄海关前。
抹去脸上的汗水,抖擞抖擞精神,溜金镗狼牙棒再一次发出剧烈的嘶鸣声,呼啸着向前方冲去。
在惨叫声中,在断臂断腿到处乱飞中,山口道密集的人群波开浪裂,被撕出一条带血的通道,东方魁宁不仁哈哈大笑,酣畅淋漓至极,快意至极!
蓦然,前方无数的飞舟出现,瞬间排成四列纵队,两两一组向溜金镗与狼牙棒直撞过来。
飞舟快,溜金镗狼牙棒更快,双方如脱弦的利箭,不给人思考回旋的余地,刹那相遇。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飞舟炸开,碎片横飞而出,刺破了虚空,发出尖锐的啸声,漫无目标,划出道道刺目的白光,眨眼消失不见。
猝不及防之下,东方魁的左臂被齐肩撞爆,宁不仁的右腿齐腰而没。
“杨大侠,我兄弟随你来了!”
东方魁眼见飞舟密密麻而来,自己断了一臂,宁不仁断了一腿,重伤之下,再战也是枉然,已是无力回天,惨呼一声,举起右掌就要向自己的天灵盖击去。
“呱!”
一声蛙鸣惊天动地,骤然响起,条条光束骤然而出,蛮横的飞舟似豆腐般不堪一击,爆裂,炸开,湮没。
一方大印闪着耀眼的金光横空而出,印上一名少年白衣胜雪,白发飞舞,面如冠玉,似九天仙神降落凡尘,另有四名少年,黑发如瀑,一名少女眸如星辰,靓丽无双,六人清一色的道袍上,都有一枚鲜明的五星标志。
大印刹那而至,白发少年大手一伸,倏忽抓起东方魁与宁不仁就走。
“万灵宗貂雪见过两位掌门!”
白发少年向二人抱拳一拜。
“后辈蒙红!“
“后辈剧黄!“
“后辈洪楚英!“
“后辈杨青!″
“后辈柳依依!″
“见过前辈!“
四名少年一名少女向东方和宁不仁抱拳一拜见过。
“两位掌门,井皇帝宗与九天门已撤至大江之南极远的川州去了,雄海关已破,洪师兄命貂雪前来接两位掌门到万灵宗一叙,不知二位何意?”
貂雪面色凝重,面向向二人。
“真如此的话,井皇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走!”
东方魁似信非信,强忍着断臂的疼痛,看了宁不仁一眼,做了决定。
踏天行展开,断夜一闪上了大印,在能量法兵的狂轰滥炸下,山河大印金光大盛,载着八人一禽,冲出了重围。在掠过雄海关的瞬间,东方魁宁不仁目光一扫,瞥见了巨关已破,玄阳宗与正云门的无数弟子倒在血泊中,扶桑弯刀所过之处,正在吞噬雄海关中凡人的性命,大地被践踏,山河被蹂躏。
出了雄海关地界,貂雪见东方魁宁不仁两位掌门面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已是疼痛难忍,断臂断腿岂是寻常伤情可比,稍有不慎便会血液逆经脉而上,一系列连锁反应的后果便是触及大道之本,若是到了那等地步,就是大罗金仙再世也要颇费一番周折,情急之下,连忙取出生命之液给二人服下,多余的又给二人洗涤了下伤口,过不多时,伤口不再流血,疼痛减少了许多,又过一会,二人神情渐渐稳定,神态慢慢恢复了正常。
“两位要不要打坐调息一会再走?我万灵宗给两位护道!”
貂雪担心会留下不可预知的后遗症,便征求东方魁宁不仁的意见。
“不用了还是赶路要紧,这点伤还不至于要了我兄弟二人的性命!”
东方魁活动了活动断臂,没感到一点疼痛。
“这是什么神奇的宝药?竟然有如此意料不到的功效?”
宁不仁晃了晃断腿,一切正常,不禁对生命之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此事说来话长……”
貂雪接下来便讲了南太大比时洪泽湖与彭岳在异世的奇遇,把巧得生命之液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贝体情况怎样?只有洪师兄与彭师弟两位当事人清楚,这些都是听彭师弟说的,至于生命之液究竟还具有哪些神奇的作用?现在谁也不知,只有待将来证实了,此地不可久留,先回了宗门再说!”
貂雪说完,操控着山河大印,在踏天行的加持下倏忽而没。
画面至此,任中英任中青兄弟脑海轰鸣,洪楚英杨青不正是自己二人?柳依依不是柳青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