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将军在世之时,多次夸赞徐启智勇双全,人也是他亲手提拔。就连本来不太看得上徐启的秦轼之,后来也服了,说那位是个打起仗,真敢拼命的。
福慧郡主不知听了谁胡说八道,将别人的努力全数抹杀。
倒是此时有人进来,堵了卫湘君出去的路。
和站在眼前的岳无咎点了点头,卫湘君朝着他后头正沉着脸的徐启瞟了一眼。
想来他也听到了福慧郡主方才的嘲讽。
“老夫人,我过来瞧瞧您,一会便先出城了。”
岳无咎走到岳老夫人跟前。
岳老夫人怔住,“不是明儿出发吗?”
“早晚都是要走。”
岳无咎转头看了一眼徐启,“徐启一会儿便出发前往武胜关,他说要向爹爹辞行,我陪他一块过去。”
虽眼中尽是不舍,岳老夫人还是点了点头,又冲着徐启道:“徐将军,老身祝你一路顺风、马到功成!武胜关……便拜托各位!”
“在下必不辱命!”
徐启在外人面前,向来正经得很,规规矩矩地抱拳道。
又打量徐启一会儿,岳老夫人瞧向卫湘君,“二位称得上郎才女貌,不知何时,能让老身喝一杯喜酒?”
卫湘君脸腾地一红,徐启已接过话,“回老夫人,卫大姑娘还没满孝,在下不敢唐突。等卫大人从渭西回来,我若得机会,再上门提亲。其实……”
说到这儿,徐启顿了一下,“在下还不知,卫大姑娘瞧没瞧上我?”
“湘君先告退了!”
卫湘君顾着面子,到底没瞪过去,赶紧撤了出来。
她出来了,徐启也跟到了外头。
花厅东面的半月门边,徐启叫住了卫湘君,“我说的是真心话,若你瞧不上我,我也不会纠缠。”
卫湘君斜过去一眼,“那就别纠缠啊!”
“不成!”
徐启瞧瞧四周,呵呵一笑,“客气话听不懂?”
这笑实在讨嫌,像极了那晚卫湘君替他包扎伤口时,明明疼到不行,徐启非要腆起的脸。
卫湘君到底问了出来,“怎么说走就走?”
“你是真不长心啊!早定在今日出发,非跟我装不知?对了,我昨晚去瞧郑大夫,你跑到正修堂。早上我又去西府,你倒来了这儿。水里的鱼都没你滑溜!”
徐启话中带着抱怨。
卫湘君连日来确实忙得很。
不仅是正修堂回来了,那些被查抄的药材也归还了大半。随着药材送来的,还有着令卫湘君入宫当差的《太医文册》。
皇恩越是浩荡,越是教人胆战心惊。
正修堂的伙计们倒一个比一个高兴,阿寿更是逢人便吹嘘,他师姐如今是女太医了。
是福还是祸,卫湘君心里不要太清楚。
“一路顺风!”
卫湘君想了想,又道:“不管什么时候,保住小命要紧。”
怨恨先搁一边,徐启总该好好活着。
“尽说没用的。”
徐启一伸手,拧了拧卫湘君脸上的肉。
“干嘛呀!”
卫湘君随手一挡,忽地顿住。
前世徐五但凡高兴,便喜欢这么掐她的脸。
一时间,卫湘君心中滋味莫名。
有些孽缘,难道真躲不掉了?
“无咎,你别轻信那人!”
花厅里头又传出福慧郡主的嚷嚷。
卫湘君望了过去。这位还没好全乎,不知道又在吼什么。
“好了,不要再说了!”
岳无咎训了一句,随后道:“福慧,徐启是我兄弟,便是你再瞧不上,也不要当着我面,说人家的不是。”
话音刚落,岳无咎已经从花厅里出来。
发现徐启居然还在,岳无咎脸上不免有些尴尬。
倒是卫湘君在一边,笑得幸灾乐祸。
徐启是真不招福慧郡主待见啊!
“你为何不肯信我。那个徐启根本不配当威骑将军。他们都在说,徐启是国主安排到岳家军的内应,目的就为了夺你兵权。如今竟然让他们得逞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别再被骗……”
说话间,福慧郡主也走了出来,不出意外,也看到了徐启。
“郡主可知,赵氏先祖出身也不高。若你得空,回去查一查国史,便可知自己来处。”
谁也没想到,徐启居然走了过去,“向来英雄莫问出路。郡主自视甚高就罢了,如今瞧着,气量也不成!”
“你……”
福慧郡主显然被气着了。
卫湘君也吃了一惊。徐启说人家气量小,可一个大男人同女孩儿家斗嘴,也称不上有气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