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丫头仆妇们闻言吓了一跳。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周大人，你怎么说这种混账话！”老者说道。
他的声音阴森冰寒，令周士弘一怔，旋即又恼羞成怒。
“本官说的是实话，难道你想欺骗天下人，欺骗知卿吗？”他瞪视老者。
老者嗤声笑了。
“我欺瞒知卿殿下？”他看向周夫人，神情讥讽，“这位夫人，你觉得我会欺瞒你吗？”
“那就请大夫救救我的儿女。”周夫人颤声说道。
“夫人，我刚才已经说了。”老者淡淡说道，“这是知卿的吩咐。”
说罢迈步而去。
屋子里丫头仆妇们面色惶恐。
“夫人，怎么办？他真的要杀了知卿，杀了二少爷。”她们纷纷叫道。
周夫人靠坐在椅子上，眼神茫然空洞。
“夫人，你别担心，咱们周家这么富贵，谁能动的了你的家业。”丫头们继续劝道，“知卿肯定也不会怪罪夫人，她不是那般狭隘的人。”
“是啊夫人。”另一个婆子也急切说道，“知卿殿下仁慈，她一定会帮助夫人的。”
周夫人木然听着。
“她仁慈？她仁慈，我们母子俩就不会遭受这些苦了？”她喃喃说道，“她的善良是建立在我们活该被利用的基础上。”
“那个孽障！竟然对自己的姐姐下此毒手，我饶不了他！”周士弘咬牙说道。
周夫人看着他，目光悲戚。
“丈夫，不要再提他了。”她带着几分祈盼，“
他已经死了，死无全尸。”
周士弘沉默不语。
“可怜了我儿和小儿….”周夫人哭起来，伏地捶胸。
“夫人别伤心。”几个丫头忙过来安慰。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知卿回府后我告诉她。”周士弘打断她的呜咽说道，抬脚走出来。
周夫人擦干泪水，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
“走吧。”她说道。
两个丫头搀扶着她向外行去。
“你去哪？”有丫头问道，“回房吗？”
周夫人摇摇头。
“去城隍庙。”她说道。
“为什么呀？”丫鬟讶异道。
“求菩萨保佑我儿平安。”周夫人叹口气说道。
......
清晨的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将整座京城映照在一片金灿灿之中。
皇宫里，皇帝还没睡醒，太监轻轻敲门进来，跪倒在他身边。
“陛下，时辰到了，您该去早朝了。”他低声说道。
皇帝翻个身，睁开眼看向窗户。
“今日是初一。”他慢吞吞说道，又闭上眼睛，“让他们先去吧，朕歇息一会儿再去。”
太监迟疑一刻。
“陛下，今日可是十五。”他低声说道，带着几分期待，“陛下可要去看看娘娘的祭祀。”
皇帝哼了声。
“她不是死了吗？”他说道。
太监脸上露出喜色。
“奴婢只是替娘娘高兴。”他忙恭敬的施礼，“这是娘娘生前最愿意的事。”
“哦。”皇帝应了声，似乎想了想，“那就去吧。”
太监大喜，忙俯首称谢退了出去。
皇帝躺在床上，神情怅然。
“这次是你的忌日。”他嘀咕一句，嘴角浮现一丝苦涩。
这是他第三年的忌日，他的生命里只剩下这件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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