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男人哼笑，缓慢却有力的反驳着，“变态都喜欢刺激，警察眼皮子底下作案不是更让他们有成就感？”
“而且你下我的车开始，这一路上会接触到多少人？你家附近安全，就能保证一路上都安全？万一计程车司机是坏人呢？万一你上的是套牌儿黑车呢？”
阮清自认不是暴脾气的人，但这会儿却有种隐隐抓狂的感觉：“不是，你……”
然而刚出口话再次被对方的手机铃声打断。
正好前方信号显示红灯，他踩下刹车，将手机连上蓝牙才接通：“喂？”
车载音响里立刻传来一个焦急微喘的男声，还是360度环绕立体效果：“陈总，王勇新他老婆带着孩子爬到楼顶上了，说是不给说法就跳下去。”
陈过腮边的肌肉动了动，显然是牙齿咬合用力过度造成的。可他忍了两秒后，还是没忍住：“我艹！你们他妈是死的吗？一堆人看不住他们，这也能让人上去。”
那边的人也知道自己没控制住场面，有些心虚。但还是没忍住说了两句：“大王村的村民几乎都来了，一直在前面闹。我一时没注意，他们娘儿俩就上去了……”
“呵……”陈过冷笑一声，扫了眼导航，“我大概40分钟之内到。这中间要是再出事，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下，正好红灯结束。
他切断信号，然后脚下给足了油门儿，也顾不上市内限速。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陈过接了第一通电话后，是整个人气场变冷。他现在干脆成了一座活火山，怒意仿佛能随时化成烈焰，直接喷发。
阮清不知道他这火会不会喷到自己身上，但这样的陈过，的确让她不自觉地有点犯怵。而且刚刚那通电话里，她也听出来了，的确是有急事。
既然跑不了，何必主动触霉头？
今天就算她倒霉吧。
车子一路驶出市区，又过了西郊，越走越偏僻。
阮清看着道路两边漆黑的天地，莫名有些心慌。还是问出了口：“这边……不是去大王村的路吧？”
她爷爷家所在的小湾村和大王村挨着，大致路线她还是知道的。
“不去大王村。”陈过低沉的声音还算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来，男人此刻是刻意在压制着怒火，“去永兴坝。”
永兴坝？阮清默默咀嚼着这三个字，忽然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道：“是滨江新厂的工地出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