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低头，不敢看帝子尘的神色，声音近乎呢喃。
帝子尘怔愣，虽然临渊声音极低，但两人距离实在太近，近到她不仅听清了，还听出了临渊声音中的颤抖和那小心翼翼的期待。
这边气氛沉闷安静，屋顶却不知什么时候聚满了人……
“哇～临渊大人这是表白么？”
“唔？小姐沉默了欸！”
“嘘嘘！小点声，别被发现了！”
……
久久未能得到回应，临渊忐忑的抬起头看向一桌之隔的帝子尘，眸子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月光照射在他白色的面具上，反射着冷光，看的帝子尘的视线有些模糊，
随着她的沉默，临渊眼里的光芒慢慢弱了下去，忽明忽暗几近泯灭，垂眸低头，临渊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就在他心灰意冷，想要放弃之时，帝子尘清冷柔和的声音响起。
“你可想好了？这样，你可就真的跑不了了……”
临渊暗淡的眼眸重新亮了起来，“唰”的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里含笑，望着他的帝子尘。
“我这个人很小气，若真打上我的印记，那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你离开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想清楚比较好。”
“我……”
“先别着急拒绝，其实，芙雅有句话说的没错，以后日子还很长，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帝子尘从对面挪到临渊身边，将手搭在临渊放在桌面的手腕上，眼神里满是认真。
临渊看的出来，帝子尘是真的想让他认真考虑，不过，他也感觉出一丝别的意味。
视线落在帝子尘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上，他抿唇，控制住想要反手握住的冲动，而在旁人眼里，就是像在认真考虑一样，至少在帝子尘眼里。
帝子尘看着低头不语的临渊，他一直都是听话的，此时也是，所以不去催促，她对他的耐心一向很好。
“小姐，其实在我这里，从来就没有离开你这个选项。”
临渊抬头，目光灼灼，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袒露心迹，表达着自己的感情，他想，也许也会是最后一次，那就放肆一回吧。
“一开始，在我得知要被派到你身边时，虽然没有不满，也是对家主的命令有些抱怨的，但现在我很感激家主的决定。”
“在小姐身边我很开心也很安心，这是我从来没有的感受，你也是第一个对我以正常人的态度对待的人，重视我的感受，一步步教会我，我是个活着的人，不是件兵器，可以有喜怒哀乐。”
“小姐，你的好让我起了贪念，我贪心的想要更多……”
帝子尘听着临渊的话眼皮跳了跳，一种罪恶感蔓延开来，她刚开始对临渊的一系列作为心思可没有他想的单纯。
要知道，临渊所说的不过是些收买人心的手段而已，虽其中有真心，和他的赤诚相比却不值一提，她远没有他想的美好……
过往的经历让她对男女之情排斥且避之不及，但出乎意料的，临渊的感情并没有让她觉得负担，反而像一颗火种扎根在了她心底，暖融融的。
也罢，反正日子还长，她将选择的机会给他留着便是，帝子尘想着嘴上便也说了出来。
“临渊，我许你一次反悔的机会，若是在未来的某天，你想要离开，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会答应。”
“小姐，我不需要！我……”
“留着吧，没坏处的。”
帝子尘顺势抽回不知何时被临渊握住的手，想要放下时却顿了顿，改为勾起临渊垂落在胸前的一缕长发，目光游离，话中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但你记住，只有一次。”
说罢便起身想离开，却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帝子尘坐回去倾身向前，看着临渊，用尽了所有的真诚。
“对了……还有一件事……”
“临渊，你的喜欢不是妄念，它让我很开心。”
而在临渊眼里，帝子尘此时的双瞳剪水冽滟，眼尾飞扬的弧度妩媚动人，似含万种风情，依旧轻易地吸引了他的全部心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