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任宁安与几位姑娘在打马吊,有长平,有贺家大房的十二姑娘兰芝,有贺家三房的十五姑娘香雪,旁边的茶几上,给任宁安沏的正是雪蕊芽,其它三位的则是别的茶。
代桃依旧替任宁安沏乐一壶霜降桑叶茶,放了一些姜片。
贺香雪瞅了瞅任宁安的四婢,似笑非笑道:“百闻不如一见,别人说我还不信,可今日不得不信,任家的大小姐果然好大的排场,出门赴宴,都还要四婢伺候,的确比咱们乾京的贵女们娇贵多了。
听闻任家上一辈都还是土里刨食的出身,幸得几个有些才学的后生才勉强有入席九品官赴宴的资格。
能赴贺府的盛宴,也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德。”
“十五妹妹,”兰芝严厉的话被任宁安抬手组织。
任宁安摩挲手里的马吊:“十五姑娘慧眼如炬,我的确没有见过世面啊,没有见过一屋子比百花还要娇艳的千金大小姐们。
天上突然砸了一个大金饼给我,自然要带着身边人出来,就为沾一沾贺府的才气,让任家婢女的风骨更傲气些,不要被外表的光鲜亮丽遮了眼。”
偷听的金墨然周身都萦绕着杀气,慢慢散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边的刘显手肘撞着他的胳膊:“走吧,牌九就差你了,人都到齐了。”
贺香雪背后的女子反讥道:“小地方出来的,牙尖嘴利,厉害的很嘛。”
无需任宁安说话,仰慕任宁安站在她身后的人不服了:“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通史家的小千金啊。君有疾于首,不治将恐深。”
泾渭分明,以马吊桌为楚河汉界的两队人马开始厮杀了。
打马吊的四人停了马吊,任宁安双手撑着下巴,手肘撑在桌子上,专心的听你来我往的贵女优雅:年轻,真好的,都这么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