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狼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失血过多,让他头晕脑胀。
“爷,您给个痛快的吧……您要是不救我,还不如一刀把我剐了呢!”
“别别别,我可没这个本事。”
白圣野摆摆手。“你去向北那问问,让他给你装个机械的?”
“唉……”
武狼有苦说不出。“打扰您了,白爷……”
“怎么,不治了?……不治把问诊费交了。”
武狼抹了抹眼泪,拎着小冰桶走了。
手下说:
“等我们抓住了那臭小子,弟兄们一定割他双手双脚给您出气!”
武狼心里更恨了,发狠说:
“别让我逮到他……”
白圣野的门前清净了。
他向街对面望去。媚儿还站在那儿,一不小心和他目光撞上了,已经来不及躲闪。
“媚儿姑娘。”他笑说,“你总这么盯着我,我该以为你是看上我了。”
媚儿不脸红、心不跳,隔着街娇笑回应:
“谁让白爷你风流倜傥,姑娘们见了都爱呢!”
“来我屋里坐坐?”
媚儿反倒脸红了。
“去你的吧!……你屋里还有客人,可别让人家姑娘久等了!”
“屋里宽敞着呢!多一个人不多。”
她可不想和白圣野打情骂俏,小扇子遮住了娇羞的脸。
白圣野立起衣领,又搓了搓手,向门里退去。
“天气凉了,姑娘还穿得这么少?……”
“不这么穿,你怎么看得见我呢?”
媚儿关上了门。
没了热闹可看,街上的人都散去了。
白圣野回到诊所里。
门里是个狭长的空间,靠着墙立着几个大药柜,让本就狭窄的过道拥挤不堪。
桌上的每样东西,都井井有条。
有些强迫症地,把繁多的药瓶和试管,一个个摆得整整齐齐、大小高低都有次序。很像他的风格
往里走。一扇单调褪色的淡蓝屏风,隔出了里外两个空间。
屏风后,靠着墙是一张手术台。
上方悬挂的尖锐手术工具,使人看了就心颤。
惨白的灯光下,一个女孩的身影,隐隐从屏风上透出来。
她坐在床上,把手伸进袖子里。穿上了外衣,薄衣拢着圆润的肩膀,将长发轻轻拢到一侧的耳朵后面。
“睡醒了?”
“嗯。”
白圣野穿过屏风,走进里面。
“感觉怎么样?”
“还好。”
病床上的女孩子,正是血刹的教官九哥。叹了口气,有些疲惫。
“遥视能力还没恢复。你刚才走进来的时候,我在屏障后面,什么都看不见。”
她右眼上敷着一个四方形的药包,用一个黑色的眼罩遮住,眼角还有手术后的伤口和缝针线。
白圣野问话的语气,像个温柔的大哥哥。
“还疼吗?”
九哥伸手轻轻碰了碰眼罩,却不敢用力。
“有一点……”
她欲言又止,紧紧咬住了下嘴唇。一向性子刚强的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