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抬起头，脸上苍白的不像话，一双眼睛红肿不堪，她望着裴沥川，一字一句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我知道你不爱我，其实我爱你，你不爱我又怎样呢，我只想爱你就够了，可是沥川，你要让我如何甘心？”
“我自小相识，从情窦初开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要当你的太太，现在我看懂了你的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但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
她攥着掌心，任由眼泪滑落，也任由鲜血渗出，她在赌，赌裴沥川是否还有仅存的愧疚。
裴沥川薄唇轻启，“说说看。”
“三个月，陪我三个月，完完全全属于我，无论我做过什么，说了什么，你都要无条件的站在我这一边，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否则一切都不作数。”
话落，裴沥川眸光微冷，“姜瑶，我不是傻子。”
“我知道，我不指望你认为我有多好，哪怕你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女人，我也认了，我只要这三个月，当年爷爷死前，你曾经亲口答应他，会永远照顾我。”
姜瑶抹了一把泪，扯出苦笑，“我都已经心甘情愿当一个坏女人了，你真的不能答应我吗？我听你的，三个月后，我老老实实嫁人，让你安心，还不行么？”
她语气近乎卑微，眼底却是渴求。
裴沥川这样的人，哪怕只是短暂的拥有，也让人此生无憾，可她要的，绝不是短暂的拥有。
眼下的情况，再继续闹下去，换来的或许连愧疚也不剩，这是她唯一的筹码。
姜瑶也不急，就这么等着。
良久，裴沥川淡声开口，“我不会碰你，除了亲密接触，别的我都能答应。”
“好。”姜瑶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审时度势。
仅仅只是片刻，便扬起了恰到好处的笑容，“那今晚，我想你能陪我吃完饭。”
女人柔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为何，明明顾南枝也曾提过要求。
可裴沥川当时感受到的是烦躁，是对过去之事的恼怒，从而报复性的从不答应，就算答应也要羞辱一番。
可面对姜瑶的要求，他却是抗拒。
裴沥川眉间的沟壑越发深，良久，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的抗拒虽然微妙，却依旧被姜瑶捕捉，她眼底的笑意渐渐僵了下来。
但片刻，又恢复正常，“好，那我在家等你。”
直到门被关上，裴沥川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一旁见证了一切的林默，忍不住问，“总裁，既然不愿意，为何不直接拒绝？”
“从前或许愿意，但后来，变了。”裴沥川嗓音很沉，几乎沉入心底。
“也许不是您变了，是姜小姐变了，或者说，因为有其他人的衬托，以至于您觉得姜小姐和回忆中的人并不相同。”
林默自顾自的说，哪怕没说明，裴沥川也知道那个其他人特指的就是顾南枝。
他冷嗤一声，“你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能懂什么？”
林默委屈，“总裁，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有过动心啊，您好像……”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冰刀般的眼神止住，吓得立刻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