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先天政变！（上）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武则天一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
哪怕是被发配到感业寺时也没流过一滴眼泪。
如今为了一双儿女，生平第一次露出哀求之色。
望着眼前老人，沈源强忍着悲意安慰道。
“陛下，臣会带着太平公主和婉儿回老家生活。”
“没有臣的准许，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们半分。”
“这回您可以安心了。”
“谢谢你，沈源，朕知道你一直都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武则天伸出苍白的手掌，颤颤巍巍摸向沈源脸庞。
一滴冰凉的泪珠瞬着她的脸颊滑落。
“是朕束缚了你的手脚，下辈子一定…一定和伱再续……情谊。”
“陛下，您操了一辈子的心，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臣向您恭贺！”
替武则天换好龙袍，沈源将龙体放到床榻上。
然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待抬起头时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这个对他恩重如山的老人，到底还是走了。
不管心里多么不舍，多么难受，人还是永远的离开了他。
沈源记得有人说过，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武则天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个维护晚辈的长者。
可惜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不知何时上官婉儿穿着孝衣跪在沈源身边。
朝武则天磕了三个头。
“本来太医说陛下还能活一段时间，自从梦见你在青海殉国后，老人家再也没有服用过汤药。”
“一个劲念叨不应该让你去和吐蕃人打仗…”
见沈源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上官婉儿美眸中闪过一抹担忧。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陛下若是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擦干净眼泪走吧，按照惯例太上皇殡天，最迟不能超过半个时辰通知宫里。”
“让他们发现你在这里恐怕会引起猜忌。”
沈源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武则天的龙体打了殿门。
“本官答应过陛下，此生绝不反唐，丧期一过跟本官回青源老家吧。”
话落，厚重的殿门重新关上，留下上官婉儿一个人呆在观风殿里。
没多久上阳宫的大钟发出一百零八声沉响。
数百位腰系孝绳的大臣在李旦的带领下来到观风殿。
依次向执掌二十余年权柄的大周皇帝进行最后道别。
黄纸漫漫，大雪纷飞，在震耳欲聋的哭声中。
上官婉儿手持诏书宣读了最后一份遗旨。
“天地承运，大周皇帝敕曰：先有太宗贞观盛世，后有高宗永徽之治。”
“朕虽一介女流之辈，亦立下治宏贞观之伟绩。”
“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每每想起先前所作，无不是哀之叹之。”
“故而不独自增设寝陵，以李氏儿媳身份与高宗合葬。”
“所立墓碑不得撰写半个文字，一身功过留给后人评说，钦此！”
随着上官婉儿念完，百官纷纷跪倒在地山呼海啸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旦是一个孝子，心里虽然对母后不满。
但当他看见母后躺在棺材里时，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同时心中的倦意也更加重了。
“耿精忠，宣读朕的旨意吧。”
“是陛下！”
耿精忠面向文武百官，一甩浮尘缓缓展开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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