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不是操持府务太累了?”
墨尔嘞抱着孩子说道。
面对两位妹妹的询问,李云娘强忍着内心的悲意摇了摇头。
“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和两人分开,李云娘一路走到供奉牌位的房屋。
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道。
“爹,女儿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夫君浑身是血的躺在河水里,连骨头都碎了。”
“即便这样还在安慰女儿没事,过几天就回来了。”
“呜呜……您在天有灵的话,一定要保佑他活着回来了啊…”
……
“你醒了?
望着眼前的女人,沈源眼中有些失神。
他记得自己跳下山崖后,坠落的途中被一颗歪脖树挡了一下,然后摔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等再醒来时人已经到这了。
“这里是哪儿?”
女人擦擦脑门上的汗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发现你的时候伱正躺在河边,本姑娘见你模样不错,让狼吃了未免有些可惜,索性就带回兰州了。”
“好几天没吃饭饿了吧,等我把饭做好。”
沈源摸了一下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日后必定万金报答。”
不料这番诚恳的话却引来女人的嗤笑。
“报答的话还是以后在说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身受重伤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告诉你我可没有钱给你治病养伤啊,能不能活命全看你的造化。”
经女人这么一提醒,沈源才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一件破布长衫,动弹一下浑身都疼得要命。
悻悻笑了一声不说话了,躺在床上看着女人
女人大概二十岁左右,身上穿着素纱窄箩裙,典型的唐服装扮。
一双布满茧子的小手不时的翻弄一下锅里的荞麦饼子。
“嘶!”
在往外拿的过程中兴许是太烫了,女人疼得嘶起哈气来。
“喏,将就着吃吧。”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饼子,饿了好几天的沈源哪里还顾得上礼节。
道声谢一把抓过饼子狼吞虎咽的啃起来。
瞧他吃的香甜,女人悄悄咽了下口水,转过身去。
沈源发誓这个饼子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香的饼子,比刚去青源县当知县时啃的树皮饼子还香。
填饱肚子后,沈源心满意足正要道谢,却发现锅里空空如也。
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对不住姑娘,在下数日未食饥饿难耐,不知道只有一块……”
“好了,少说废话,本姑娘不缺这一口吃食。”
女人看了一眼天色,见太阳落山了,起身向外走去,嘴里叮嘱道。
“你先躺着睡会,等明天早上我干完活再给你熬粥。”
望着她的背影,沈源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敢问姑娘,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做工?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脚步一顿,沉默了少许淡淡道。
“我叫小诗,给胡地主家刷粪桶的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