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逃亡。
司马轻寒觉得自己最近一直在逃。
从离开花家开始,他已经先后经历了花千山、九算公子、柳超群派出的三路人马的追杀。
进入苗疆后,好不容易稍微停息了下来,现在又来了蚩桐和尤星。
仿佛逃亡就是他的宿命。
“你受伤了?”
莫妍看着司马轻寒,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司马轻寒咽下一口鲜血,继续逃亡。
他此刻已经背上了他的箱子。
早在蚩桐和尤星到来之前,他就已经将箱子藏在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这是他为自己留下的后手。
他虽然有些痴了,却并不是真正的傻瓜。他对花盛棠的感情让他几乎本能地相信大祭司的话,但他依旧保持了一丝理智。
他和莫妍对苗地本来就不熟悉,加上背上的箱子如此显眼,又极大地拖累了他的行程,被追上只是迟早的事。
“我们这样是逃不掉的!”莫妍咬了咬嘴唇。
“要不还是我去……”
“不!我不会让你去的。”司马轻寒打断了她的话,严肃的道,“我们一定还有办法!”
他是如此的认真,让莫妍有了一种被保护的错觉,她不由得有些恍惚,这是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的感情。
“我是宁可去死也绝对不会再让人牺牲自己来保护我的!”司马轻寒又补充道。
莫妍别过头,轻轻的道,“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司马轻寒认真地道:“第一种办法是你和我马上分开,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只要离开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就能逃过他们的追杀。”
莫妍倔强地摇摇头,“那第二种办法呢?”
“杀人!”
司马轻寒牙缝里迸出一丝冰冷的杀意,森然道:“他们想杀我,我自然也可以杀了他们。”
莫妍从小在赶尸门被圈养着长大,一双手上根本没有沾过鲜血,自然也是没有杀过人的。
杀人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骤然听到司马轻寒说出杀人两字,她怕得全身都在发抖。
却还是咬着嘴唇问道:“我们先杀谁?”
“尤星!”
司马轻寒道,“蚩松武功太高,我并没有把握能快速解决掉他,尤星的武功,大部分都在蛊上,如果给我一个近身的机会,我有很大把握能在片刻间将他斩于剑下。”
……
岔路口站着两个人,正是蚩松和尤星。
“你选哪一条路?”蚩松问道。
尤星没有立刻回答,却反问道:“你确定他刚才在这儿。”
“是的!”蚩松道,“毕竟背着一个箱子的人并不常见,我们的人应该不会看错。”
“你也能确定他受了伤?”尤星又问道。
“十分确定!”蚩松很有自信地笑道,“我那一拳,虽然不能说是摧金断玉,但放眼整个苗疆,除了大祭司外,还没有人能够毫发无伤地硬接下来。”
“那他离开了多久?”
“应该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蚩松道,“他借我那一拳的力量抱着莫妍逃出了房门,我们虽然没有立刻抓住他,但却一直咬在他身后,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甩开我们。”
“那这样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尤星说完这句话,居然准备掉头回到寨子里。
“你确定?”
尤星点点头,“至少我有七成的把握。”
“司马轻寒受了伤,又背着一个箱子,如果正常逃亡,迟早会被我们追上。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偷偷回到寨子里,找个地方藏起来,养好了伤再做下一步行动。”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应该是带着莫妍背着一个空箱子,在这儿转了一圈,故意让我们手下的探子看到。而他和莫妍,则是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毁掉箱子后,悄悄的潜回了寨子。我们的手下不认得他们,没见到箱子,自然就会认为他没有回去。你别忘了,我们接到的一直都是箱子的消息,而不是司马轻寒的消息。”
蚩松道:“你是说箱子这个最显眼的标识,其实是司马轻寒玩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