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这样,曹晏在孤儿院和学校里也是孤独地长大、没有交心的朋友和玩伴。
然而曹晏却是位内心善良的孩子。他很喜欢看花,看藏在叶子后的和泥土里的小虫子。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看着,却没有尝试抓住或碾死它们。
他也曾送花给心仪的女孩,却也遭到了嘲笑和拒绝。小曹晏悄悄地躲起来哭,他虽然看起来脆弱胆小,却也不愿曝露自己的真实情感。
他自小在孤儿院打工,以换取继续生活的权利和学费。
在圣礼耶的中心、圣礼耶人为了他们信奉的除异教盖了一座教堂。教堂里的正中心,插着一把剑鞘锁死、无法拔出来的长剑。
很久以前、长剑也在一座教堂里,因为年岁过于久远,人们已经不知道这座教堂供奉的究竟是谁,于是便把它推倒重建了。
然而没有异能的人们使劲浑身解数、都无法拔开这把剑的剑鞘,更无法移动其分毫,哪怕是用大锤不断抡打,它也毫发无损。
后来的人们索性不再理它,而是直接原地盖了座新的教堂,这把剑也就变成了装饰品。
毕竟这只是一把剑,既不至于要大费周章地想办法摧毁,更没必要叫除异教的人来检查——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曹晏在孤儿院接受的教育,也是“异能者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是恐怖份子、是被诅咒的人”。他也害怕圣礼耶里藏着异能者、哪日对他起了杀心而要加害于他。
然而正是这样一位胆小的、害怕异能的普通男孩,却被长剑给选中了。
曹晏成年后被赶出了孤儿院。孤儿院的大人、学校虽然提供了生活保障和基础的学识,却没有考虑他如何找工作、以及日后如何谋生。
他被丢到了冷漠的城市里、凄惨得如孤魂野鬼般游荡着。他睡在公园的长椅上、睡在停靠在路旁的货车栏框里,他干的兼职只能够勉强满足一日三餐的温饱。
直到一个寒冷的夜晚,浑浑噩噩的曹晏被冷得瑟瑟发抖、近乎失去意识时,他看见了那一座除异教的教堂。他从教堂的窗口偷溜了进去,躲在了略微暖和的教堂里。
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被冷得浑身颤抖,手脚麻木迟钝。曹晏有些绝望的心里想着:若是这时候有一团火,能够稍稍让他取暖一下,那该多么美妙啊。
而就在此刻,那一把从未挪动的长剑仿佛听到了曹晏内心的呼喊,锁死的剑鞘倏然松动!一团炽金色的火点燃了长剑,迸发出亮丽炫目的火光,甚至将整座教堂都给点燃!
而当事人曹晏则是失去知觉般地慢慢走上前,一把握住了那柄炎之长剑!他的头发在一瞬间变成了金色,他的双眼在下一刻睁开,也变成了如火焰一般的炽金色!
“先生!您终于醒了!您是来帮我的吗?”曹晏在心中升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惊。但是也兴奋地在心里喊道。
“以你这样资历浅薄、天赋奇差的废物,想不到事情那可不多了去了?”这未知的男声仿佛恨铁不成钢般地痛骂着曹晏。
“老夫好不容易选中了你,结果你连我招式的千分之一实力都没发挥出来,何等废物!要是我的弟子和我的族人知道我竟沦落于此,我倒不如再回去那个破地方再待个几百年!”
“您别生气…”曹晏有些慌乱地解释,“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太弱了,我体力不行,异能也不太会用,真的让您受委屈了。”
“当时老夫就该闭着眼放你去死得了。现在倒好,老夫替你收拾了多少次烂摊子?人界的这些杂鱼弱的像是蝼蚁一样,可是你连这些蝼蚁也打不过,前几次还得是我接管你的意识、替你把那些垃圾全给杀了。”
“你也倒好,实力不行就算了,还要去惹事生非,现在陷入绝境,又要靠我!”
男人愤怒地不断吐槽着,曹晏唯有不断唯唯诺诺地在心里道歉。“因为您恰好在除异教的教堂里,还把人家的教堂给点了,所以…”
“你还想怪老夫?”男人怒骂着打断了曹晏。
“看看你这个废物,炎式才用了两次就不行了。老夫的绝学被你用成这副模样,这要是被人认出来,老夫一世英名就全被你毁了!”
这位自称老夫的男人的声音却也没那么苍老,更像是成熟的中年男性。
“您别骂我了,”曹晏近乎要哭了出来。
“我错了,是我不对。可是我们现在都要死了,您看,那些人偶又要来了。”围堵得水泄不通的人偶们都在颤抖着,似乎即将要冲上来。
“还不是因为你废物,害的老夫被你拖累到如此境地!”男人虽然还是愤怒地叫着,却也没那么激烈了,似乎他还有破局的方法。
“让老夫想想。”
“您想到什么了?”
就在曹晏呼唤这个神秘人却没有得到回应时,那些人偶已经开始骚动。似乎就要冲上来!三人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嘿!喂!您还在吗?快救救我们,哪怕是要我死都行,求你救救他们吧,救救纪康和尼洛。”
曹晏已经在心里哭着哀求此人拯救他们,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纪康和尼洛也已然摆出死志!
“你宁愿救他们,都不救自己吗?”那人又一次开口,这一次却异常的平静。
“是的。他们是我唯一的朋友。”曹晏说着,惨然地闭上双眼。“如果您愿意牺牲我,来换得他们的性命,我也愿意。”
男人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老夫倒没想到,在这点上你倒是颇值得赞赏。要是当时...”
这人轻叹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说:“老夫有办法刻意突破此围,不过你必须全部听老夫的。”
曹晏眼前一亮,立马答应道:“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纪康,尼洛,”曹晏忽然开口,准备战到最后一刻的二人则转头看向他,“怎么了,最后关头怕死了是吗?”尼洛嬉笑着说。
“我有个方法,可以突破这里。”曹晏平静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