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迪瓦肖分部事务所也参与过迪瓦肖的几次公开演讲。事务所的相关人员试图通过演说、向这儿的人们解释异能并不是洪荒猛兽、异能者也只是普通人的存在。
然而人们的恐惧不会短时间内轻易消失、人们的观念也不会短时间内轻易改变。人们宁愿守着原有的思想安全生活,也不愿有新的变数出现。异能者的出现、无疑就是不稳定的开始。
所以迪瓦肖、圣礼耶的人们更反对异能的出现,甚至不断抵制事务所的公开演讲。
在除异教的暗中行动下,讲师们在暗处被刺客谋杀、偷袭;更有甚者不断垄断媒体与舆论,宣称唤能事务所才是意图篡改世界秩序的存在、是极端的恐怖组织。
恐慌的人们选择相信除异教的一面之词:异能必须被控制,异能是邪恶的存在。
哪怕除异教的成员都是异能者,人们却在看见他们表面上为自己做着事、宣扬着自己心中的期待的话后,宁愿欺骗自己、相信他们是为了城市的和平。
这便是人心,这便是人性的矛盾。
这些便是纪康了解的现有知识。他在事务所也真正地上起了关于异能的“历史课”。治疗师便是他的讲师,向他科普起了异能的历史以及由来,以及目前在人界的反响。
“所以,人界也只是神界暗界的小分支吗?”纪康提问道。
“并不是。相传神界、暗界和人界本就是一体的存在,而真正拥有‘异能’的人,却只有上古时期的两位大能。”
“一位是‘异能’的创造者,一位则是伴随其而生的‘空间’创造者。前者创造了异能,而后者创造了这个世界。直到后来、二人决定增加新的人、新的异能者,于是异能者顺应诞生。”
“三界的人民、都是二位大能所创造的吗?”
“是的,”治疗师点点头,“包括神界现在的三大族以及暗界等等,他们的领袖最早都是大能的子女。当然、大能们也不知为何创造了毫无异能的‘普通人’,这点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后来、大能们选择分开神、暗、人界后,这些大能的子女也开始繁衍自己的后人,而人界的普通人们也开始普通地生活、发展自己的历史、文化和科技等等。”
“人界的人们是如何拥有异能的呢?”
“具体的原理并没有人能完全说明。不过据分析:那横亘在上空的结界表面上阻断了三界的往来,其实冥冥之中依旧不断地影响着人界的人们。”
“这是什么意思?”纪康不解。
“也就是说:大能们创造的结界虽然划分了三界,但是三界的联系并没有因此完全中断。那结界就如天生的太阳一样,潜移默化地投射在人们的身上,最终使得原先没有异能天赋的人们也开始逐渐觉醒。”
“也可能是世界存在着某种平衡:既然神界暗界存在异能,人界自然也会理所当然地出现异能。其中的学问和说法非常多,你可以自行理解。”治疗师如此说道。
结界如一道巨大的屏障一样盖住了整个人界上空,同时也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同样分开了神界与暗界。纪康想着自己记忆里的结界模样,缓缓开口:
“所以,大能们为什么要割裂三界?”纪康终于问道了内心最不解的问题。
治疗师沉默了片刻。“这也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
“也许是大能们怜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于是给予了他们单独的空间生存;也许是神暗两界的异能者存在不可调和的冲突,大能们试图分开;也许是大能们认为三界的人永远无法和平共处。”
“当然,两位大能牺牲自己、分离三界的觉悟是那样伟大震惊,也许不是我们这等层次的人可以轻易猜透的。”治疗师最后总结道。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若还有什么疑问,以后再来问我吧。”
“好。”纪康深思着点头应道。
“对了纪康,”就在纪康准备离开时,治疗师开口叫住了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什么怪物,切记。”
纪康疑惑治疗师突然的话语,但也按耐住心中的疑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大能、异能、三界和结界,这些词汇不断在纪康脑中盘旋。
他此刻意识到这个世界是那样庞大、那样神秘莫测。而渺小如他,却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比起那些宏大的话题,自己的身份似乎也全然不再重要了。
纪康昏迷后、不知道所长究竟思考了些什么。然而所长仿佛完全忘记了那一晚的事情,就如对待普通的学员一样教导他、也不再质问他的身份。
治疗师的科普也让他意识到了一个新的存在:疯狂族。疯狂族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界里的其中一族,祖先也是神界的领袖之一。然而所长居然质问道他为什么会疯狂族的秘技?
他是谁?他是这个疯狂族的后人吗?难道他原本是神界的后人?
这一些疑问一直烦恼着纪康,知识那一天所长质问完、又把他打晕过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个概念。纪康的脑中也是一团模糊,不知道所长究竟得出了怎样的结论。
每当他试图问起所长自己的身份时,所长却又避而不谈。纪康大概也猜到了原因:
也许涉及到神界后、一切便不再那么简单了;也许所长误判了,所以不再提起;也许所长也是在维护他、避免他知道一些本不该知道的东西。
只是这么一看、纪康在如此平凡的渔村长大、却又超出常人,就已经透露出明显的不对劲了。纪康甚至冒出过可怕的想法:难道他并不是渔村人,而他的父母也不是他的父母?
当然,这些想法无从得到证实,纪康内心也不愿意相信。他目前也不愿多想,只求自己在事务所提升实力、能为父母筹得医疗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