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小儿子来看着。”
“那，明日他们也是这般？”
杨掌柜还算和善的脸色顿时拉下来，为难的点了点楼上，“要不，程掌柜，老朽重新给你们找个地方？我这书斋是个买书的，书卷浓郁，正经如斯的地方，今日却弄得和勾栏柳苑般。”
他是个读书人，自有自己的骨气，哪怕再爱钱，也绝不会受这样的屈辱。
他说话十分硬气，大手更在自己说完后，重重地拍在桌上，唾沫星子直接喷的哪里都是。
程青柠面上崩住了，“敢问杨掌柜，刚才我进去后，您可听到了什么声响？”
“有，但……老朽听不清，或许是程掌柜用了别的法子。不过，若是程掌柜的小儿子多来几次，我这书斋可就不是书斋喽。”
男人半开玩笑的自嘲。
程青柠柔声安慰，并保证道：“今日是我这边找活计，小四弄得动静大些，算作是我的不是，杨掌柜多多见谅。我保证，明日绝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再有，我便亲自搬离，绝不麻烦。”
双方还是有合作的，有些事确实不能做的太绝。
杨掌柜犹豫几秒，点头，对着程青柠拱手，“老朽信程掌柜，便给这次机会。”
程青柠微微颔首，“多谢杨掌柜。”
杨掌柜亲自送人出去，看着程青柠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摸着山羊须和跟出来的小二开口：“这个程掌柜，整个红叶镇，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女子。”
“掌柜，不好吗？”
“能有什么不好，左右是个生意人，还是个女人，能有什么丰功伟绩？”
男人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能遇到程掌柜，这也算是我的造化，挺好，挺好。”
嗯，程青柠这样的人，他只能交好不能结仇。
杨掌柜想着，甩了甩袖子，摇头回到雅间，拿出前两天二人签订的合同，望着一个角落久久未回神。
另一边。
程青柠坐在牛车里，听着外面的热闹，倪了眼捧着糕点吃的小儿子，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轻不重的开口：“小四，明日去了后，教会给他们书本的内容后，就让他们自己默读，自己理解那些内容，不要像今天那样，那么大声的读出来，这样不仅没了故事的精彩机密，也影响了杨掌柜的生意。”
萧正安眨眼，见母亲说的认真，反驳的话在口中打了个转，点头后迟疑的问：“娘，明日我自己一个人去吗？”
“嗯，明日你三哥还有别的事，若是害怕，就喊着你妹妹一起来。”
“我才不怕呢，娘这么信赖我，我自然不会让娘失望，只是这做生意，我真不会，要是做错了，娘不要生气啊。”
萧正安适当的讨了个好，生怕自己搞砸了，惹母亲厌恶。
嗯，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想法？
似乎是娘突然对妹妹越来越好时，亦或是娘现在一下子变的十分聪明，聪明的像彻底变了个人一般。
男孩再会掩藏，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程青柠在他笑着看过来的眼神中，清晰的看到他眼底深处的忐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