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常喜开心了,在皇上跟前稍稍提及下他,他的仕途从此就平步青云了。
或者在厂公面前替他美言几句,或者抬个手就升他的官职了。
如此一想,美色是诱人,但升官发财后,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两道赤裸裸充满淫欲视线彻底恶心了云锦书,百听不如一见,云锦书恨不得上前戳瞎他们。
闻承廉沉下脸,将云锦书挡在身后,阻断令人厌恶的视线。
“你俩还站在那里干啥?后厨忙着呢,快点下去帮忙,别以为你们爹娘远在千里之外。”
“我就没权力管教了,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替我那无良的哥哥白养你们。”
杜掌柜端着菜,抬首冲着两人斥责,见他们离开了,才又咧嘴冲陈永年常喜解释。
“我哥哥的孩子,送到我这里历练来了,一没盯着就偷懒,红烧鳗鱼,两位大人吃好。”
杜掌柜弄好就要离开,去招呼其他四桌衙役和阉狗。
陈永年夹起鳗鱼就往嘴里送,吃的是满嘴红油,他双眼发光,又夹了一块鳗鱼送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让他们随我们回去,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他们。”
常喜尖细的嗓音,笑得让人不安。
虽然陈永年的话,包在菜里,说的不是很清楚,杜掌柜话听三分,结合他们猥琐淫欲的神态,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冷下脸,骂了句阉狗。
有人叫唤时,抬首依然是笑得谄媚至极。
变脸速度,堪比天气变化。
半个时辰之后,陈永年和常喜,吃饱喝足了,剔着牙,叫来杜掌柜。
杜掌柜拿着本子,托着算盘,噼里啪啦拨起了算盘。
陈永年与常喜摸肚子,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不明白杜掌柜此举是何意?
“县令大人,天使大人,一共五千八百九十三两,给您抹去零头,给五千八百九十两即可。”杜掌柜将算好的总数写在纸上,递给陈永年,眼睛一直盯着他,就差自己上手拿银子了。
陈永年拍了拍肥头,不可置信的再次问了声,“什么抹去零头,什么五千八百九十两?”
杜掌柜依然弯着腰,无辜的眼睛也眨了好多下。
杜掌柜傻乎乎将账算了出来,“两位大人吃的喝的都是酒馆顶尖好货,还有这四桌大人吃的酒菜,对了还有被您们请出去的那些客人。”
“都说县令大人爱民如子,让他们离开,不就是请老百姓吃饭吗?那,他们没结帐的酒菜,自然算在一起了。”
陈永年气结,“我什么时候说请贱……请他们吃饭了。”
他真的要气死了,从来没见过如此没有眼力劲的人,这人不可劲的讨好巴结他们,居然还敢冲他要银子?
杜掌柜更是无辜的反问,“难道县令大人不爱护自己治下的百姓吗?”
这怎么上升到爱不爱百姓的事上了,他要是承认不爱百姓,他的官途就到头了。
随即疾言厉色的反驳,“我当然爱护自己治下的百姓了。”
杜掌柜咧嘴一笑,“我就知道县令大人菩萨心肠,爱民如子,共计五千八百九十两。”说完伸出手,索要银子。
“你……你……”陈永年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被堵的哑口无言不说,脸色又青又紫,精彩极了。
躲在暗处的云锦书看了个全程,眼前精彩的一幕简直大快人心。原来,杜掌柜睁眼说话,糊弄人的本事堪称一绝,想来世间也难缝敌手。
杜掌柜能屈能伸、口才了得、心机深沉,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老灰狼,腹黑又狡猾。
这不,三言两语就将陈永年给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