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诩圣人子弟,饱读圣贤书,卓而不群,浊世独立,原本是为了声援同时读书人的陈诚而来。
可谁能想到,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陈诚变成了池边久四郎,覆釜书院变成了大和国的领地,甚至于整座书院中居然连一个中原人都没有,全都是浪人!
这下子他们慌了。
最初的声援变成了笑话,而被他们声援之人,非但不是中原人,反而还极有可能与谋反逆贼有关!
如果最后真的证实这些浪人有问题,那么,他们就不是立场尴尬的问题,甚至极有可能受到牵连哪!
慌乱之中,他们被人群裹挟而来,战战兢兢的看着局势的发展。
然而,紧接着又有一个好消息传了出来。
池边久四郎和整个书院所有浪人,居然选择了集中自焚!
这可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啊!
人死如灯灭,再也不怕受牵连。
当然,受了大半个月气的文坛大佬,怎么可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呢?
而池边久四郎他们的自焚,则给了尹大儒一个反击的机会!
没错,只要这书院中的人一死,楚昊再想查案也就无从查起了,而他,则要利用这个机会给楚昊身上泼脏水,狠狠的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于是,就有了刚才他痛哭哀悼的一幕。
如今见到韩云飞过来替楚昊说话,尹大儒再次抓住机会,抹着眼泪痛斥道,“韩将军,尹某说错了吗?”
“陈兄他——”
一旁的楚昊及时纠正道,“提醒你一下,你所说的陈兄是浪人,真名叫池边久四郎!”
尹大儒愤然道,“是!就算他是浪人又如何?”
“浪人就全都不是好人吗?”
“自尹某认识池边先生以来,从来就没听说他犯过什么法。”
“他只是个读书人而已,老老实实的开办书院,教书育人,这有什么错!”
“至于被逼到自焚的地步吗!”
“韩将军您要尹某慎言,敢问尹某哪句话说错了?”
“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派兵围困封锁书院,池边先生他们至少被逼的自焚而死吗?”
“圣人言,有教无类,就算他们是大和国的浪人,难道就不能沐浴圣人教化吗?”
“既然太子殿下做的出来,那尹某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难道韩将军是打算封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韩云飞带兵打仗还行,让他和这些专逞口舌之能的酸腐文士交锋,那不是开玩笑吗?
尹大儒一番振振有词,顿时噎得韩云飞嘴角直抽,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楚昊。
却见楚昊摇头叹道,“韩将军,既然尹大儒一番心意,咱也不能亏了人家不是?”
“不管生前是敌是友,死者为大。”
“没看到尹大儒伤心的哭成什么样子了?”
“韩将军还是尽快派人寻几件麻衣,方便尹大儒他们在这里给这些浪人披麻戴孝,悼念亡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