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这边!”
董槿书左右环顾,带他来到个木架前:“三河县明贞9年从军名录纪要,是吧?”
许三平掰动手指认真数算:“明贞9年,的确是我二哥去当兵的那年。”
得到准确回应,董槿书把册子小心翼翼的拿取下来,噗嗤嗤吹干净封面灰尘翻开,两人经过详细查询,终于找见东崖湾许二贵的名字。
董槿书手指平划过去:“兵部给的备注是……人员失踪,疑似逃兵,有待定榷中。”
许三平目光落至,同样看清楚这几行字,旁边还有兵部颜色鲜明亮眼的红章盖印,他问道:“董小姐,这种记录一般什么意思?”
实际上许三平能够解读的懂,只是涉及到二哥,还得更确定些。
董槿书开口:“就是说,失踪,阵亡,或者逃兵三个结果都有可能,具体情况会根据后续军方资料作随时的更改,但抚血金肯定是没有的。”
“果然,跟二嫂讲的没多大区别,看来州县并未克扣,问题出在二哥本身。”
许三平暗自嘀咕着,看向董槿书认真地说:“董小姐,我目前有条关于二哥从军下落的线索,只是不方便接触,你能不能帮个忙,用官府的名义往清楚查一下呢!”
董槿书立刻明白了,这才是许三平真正需要自己办的事情,她欣然点头:“放心,我肯定会查清楚的。”
“多谢董小姐!”
许三平拱手致谢,将田家村那疑似二哥军友的失忆者的存在详细讲述。
董槿书听完后找到父亲董敬儒,阐明此事。
董槿儒本就是爱民如子的好官,更何况对许三平这位皇帝下封的大相公印象极佳,答应道:“尽管去查吧槿书,倘若真有明确证据能够证明许家老二从军下落,我会上书给朝廷请求修改记录,补发抚血金的。”
第二日,骤雨初歇天气晴朗,空气中弥漫着湿润浓郁的泥土味道,摔伤脊背的南山叔手拄拐杖,在牛有铁帮助下把老黄牛牵扯过来,重新架好了车,准备返回东崖湾。
师爷何知孝原本准备安排马车送董槿书,结果还不等开口,她早已蹦上牛车板厢,挥摆手臂欢呼雀跃:“走喽走喽!”
何知孝不禁嘴角微抽,他承认自家小姐的确有几分天生的野性,却为何在东崖湾待过段时间后,变得野到跟个村姑女匪似的。
“怎么师爷,还有事?”董槿书偏侧着脑袋问。
何知孝连连摆手。
董槿书哦了声:“南山叔,既然再没啥别的事,咱们出发吧。”
“等等,先不着急回去。”
这时,许三平收拾打扮的颇为整齐利落,从县衙大门口走出来,声音娓娓地说:“咱先去趟街市,买几把镰刀,这天气估计后面还会连着下雨,麦子……得提前收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