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轻柔划过,还带着若有若无轻柔细长的鼾声。
“兄台,醒醒,醒醒!”
霍霆有点小尴尬,提着一只空酒坛,抵着此人的腿,推了推。
“兄台,兄台!”
霍霆打算如果实在喊不醒,他就做好心人,不留名的那种,帮忙消灭两坛子美酒。
“谁啊?吵我睡觉!”
突然,一声略带气恼的娇嗔响起,随后哗啦一声,宛如小美人鱼甩动尾巴上岸一般,两条腿破水而出,激荡起层层水花!
那动作太大,溅起的水花,甚至有点滴落到了霍霆的脸上!
但霍霆丝毫没有介意,因为此刻,他已经被眼前一幕震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皎洁月色之下,突如其来,一双纤细修长的腿出现在霍霆眼前!
这双腿,裤管挽起直到膝盖位置,将小腿以及两只白皙的小脚丫完全暴露出来!尤其是,那小腿细腻的皮肤上,还覆盖着水纹,缓缓流动形成水珠滴落。
而那双看起来盈盈一握,欺霜赛雪的小脚上,细腻的脚腕处系着红绳,上面还有金线织就,在月光照射下,仿佛至宝一般,白得发光!
那一颗颗水珠,在月色下闪烁着光芒,宛如至宝上镶嵌的珍珠一般,夺人心魄!
霍霆呆立片刻,抹去脸上沾着的水珠,隐约间甚至闻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幽香。
“那个,兄台……姑娘,万分抱歉,打扰你了!”
唰!
原本僵直的双腿以雷霆之势豁然收回,一下子,整个身体躲进船舱内,与霍霆隔着船帘。
虽然霍霆没有看到此人的长相,但凭借那一声婉转如同夜莺歌唱的娇嗔,以及刚刚那可叹造物伟大的小巧双足,除非他是个傻子,才看不出来,这位雅士是一名年岁不大的姑娘!
“你是谁?跑来这条船上干什么?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隔着黑色布帘,舞阳公主强自镇定,变换音色问道。
霍霆带着歉意道:“我叫霍霆,原先一直在行宫内闭关,方才出关。看到今夜月华如水,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夜游一番,意外看到了姑娘的船在湖上随波逐流,因为固有思维,加上看到船上美酒众多,本能觉得应该是哪位雅兴大发的公子在游湖,想着结交一二,趁着月色皎洁,泛舟湖上,也可饮酒作诗、附庸风雅一番!”
“如此,才厚着脸皮登船,来讨杯酒喝!”
“这个臭小子,没事瞎跑什么!”
船舱内的舞阳公主拳头紧握,狠狠捶了一下空气,缩着身子,清冷绝美的脸上罕见多了一抹红晕。
今夜一来是为了排遣苦闷,二来也是兴致到了,这才屏退左右,泛舟湖上、独自饮酒。
她好酒,而刚刚也的确是喝得微醺,才躺在船上酣睡。
不曾想被这家伙撞到了!
霍霆顿了顿,接着有些含糊道:“至于看到什么……我、我就看到姑娘的脚,真……真漂亮……”
霍霆自觉冒犯了这位姑娘,不免有些过意不去,而且觉得,仅仅漂亮无法形容刚刚所见,不由得轻声念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闭嘴!”
羞恼的声音传来,舞阳公主只觉刚刚喝的酒有些上头,清冷的脸颊,甚至元宝般的耳朵都有些发热、发烫。
“好的。”
霍霆从善如流,立刻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