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让那小子亲自出来,给本君道歉赔罪!”
魏发冷哼道。
“这……怕是不妥。虽说在下官职比小郎君高,但是毕竟他才是此行的正使,在下不过是副使罢了。哪有副使摁着正使的脑袋逼他道歉赔罪的?此事在下做不到,还望信陵君恕罪。”
赵高拱手歉意道。
“本君只是想要一个道歉,难道都不可以吗!?”
魏发闻言,先是故意太搞了嗓门嚷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到:
“不过看在你们的正使尚且年轻,年轻人大多气盛的份上,本君就不强迫他道歉了!只是这道歉可免,赔罪却是不能少的……”
“信陵君的意思是?”
听到这话,赵高心中不由升起一个不妙的预感,却依旧开口问道。
“很简单,听闻贵使研发出了一种新型的镜子,这种镜子清晰无比,远不是寻常的铜镜能够比拟的。似这等神器,理当推行天下,让天下人都能享受到才是。只是考虑到白家势小,远无法做到让天下人都拥有一面镜子的程度,因此本君提议,不如阁下将镜子的制作方法传授于我,让本君将其推行天下,造福苍生。如此,不仅天下人都能感念白家的恩德,你我两家之间的矛盾也能就此一笔勾销,不知两位秦使以为如何?”
魏发看着赵高的眼睛,轻笑着说道。
“什么!?”
而另一边,赵高在听完魏发的话之后,则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魏发竟然打的是这种注意!
镜子,那可是镜子啊!要问赵高现如今的命根子是什么,镜子排第二,那就没什么东西能够排第一!
且不说白洛已经许诺将这东西的制作方法传授给自己,并且承诺秦国境内只有他可以制作镜子所带来的财富。单就镜子在这次出使齐国的任务中担任的角色,就注定了这是赵高所不能抛弃的!
一旦魏发将镜子的制作方法要了去,那么到了齐国之后他们再想以此来收买齐国的高层,就将变得困难重重,以至于他们出使齐国的任务最终失败!一方面是制作镜子本身带来的财富收益,另一方面是出使齐国成功带来的政治收益。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赵高所不能舍弃的!而现在,魏发却一下子要夺走原本属于赵高的两个重要收益,他能答应才怪呢!
此时此刻,赵高也终于明白了魏发为何会带人在这里拦截自己!打从一开始,他就打的是占着实力优势,逼迫自己这边就范的注意啊!
同时赵高也终于明白,为何白洛打从一开始就态度如此强硬,一点讨价还价的机会都不给魏发!很显然,白洛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魏发心里想的是什么,并且他也清晰地认识到,面对魏发这种人,一旦自己表露出任何的退缩,那么对方就会得寸进尺,不断索取,最终将其他几样东西的制作方法一并索要去!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魏发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断人财路了,而是要直接断绝赵高的前程啊!这让赵高如何能忍?再加上白洛之前的行为已经试探出了魏发的底线,知道魏发也不过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角色,赵高当即不再对魏发有好脸色,而是阴沉着脸道:
“信陵君说笑了,镜子实在是过于宝贵,岂可轻易拿出来送人?不如这样,在下替小郎君向信陵君赔罪,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信陵君以为如何?”
“如何?不如何!”
魏发闻言,大声喝道: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车府令,又有什么资格在本君面前充当和事佬!?本君告诉你,今日之事除非你们拿出诚意来,否则绝无商谈的可能!”
“是么?那在下也没办法了!信陵君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在下倒要看看,到底是三千魏军厉害,还是一千秦锐士强大!”
说完,他便朝着一旁的车夫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带自己回到阵中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杀。
“这!”
魏发没想到赵高竟然也会变得如此刚强,当即不由一愣。而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赵高的车夫已经带着他回到了秦军阵中,与魏军对峙了起来。
没错,虽说白洛和赵高已经与魏发谈崩,但是他们毕竟处于绝对弱势的一方,因此其实也不敢主动贸然挑起战争。而是只能选择按兵不动,等待形式发生转变。
而魏发就更不敢主动发动进攻了,毕竟今日之事本就是他挑起在先,若是真的再因为他见了血的话,事情就更加麻烦了。因此魏发也学着白洛那边的样子,只是单纯的对峙,并不敢发动进攻。
就这样,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所有人都在等待转机的到来,却又不知道转机到底什么时候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