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栖跟在洛鲸贝身侧。
余光瞥见他的胸口开始止不住地剧烈起伏。
岳栖跟了一会儿,自己也难压气忿,“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固执,本末倒置。”
“难不成人家不赔钱他就不治了?还是说要拖到人家赔了钱他才治?”她越说越气,“问题是,他这情况,拖得起吗?”
洛鲸贝高大的身影蓦地停在了道路中央。
他又深深地呼吸了一次。
然而,看起来还是心绪未平的应激模样。
“他对上家医院误诊充满了期待,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男人的咬肌鼓起来,眼里隐不住愤懑,“病人现在是有了心魔了。”
岳栖察觉到洛鲸贝体内熊熊燃起的怒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
她怕他一冲动,又折回病房,再和病人争执。
急忙推他向前走,嘴里小声嘀咕:“是呢,眼下将追究责任当成了他最重要的事。”还出言无状,迁怒于一心为他着想的医生。
岳栖现下已经完全意识到之前对于洛鲸贝的错怪。
世事难料。
他只是出于好心,给她列出种种世俗情态,嘱她工作时要谨言慎行。
而她却不屑一顾,还对他各种抨击。
岳栖想到这儿。
心间一闷。
忍不住暗暗斥责自己弱鸡得要命,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她推着他,他就顺势小步往前走,气息均匀了许多。
岳栖蹐蹐紧随其后。
走出几步,她放下推着他的手臂,两步上到他的侧面并排,表情软绵绵地看他。
“洛医生。”
洛鲸贝一双乌黑的眼眸对上她,脚步放得更缓了些。
“你之前说的话我现在都理解了。”女孩茸茸的睫毛一颤一颤地,“之前错怪了你,还那样说你,sorry啊。”
岳栖声线软甜,道歉的态度至诚至真。
洛鲸贝明显怔了一下。
他的嘴巴张开了半晌,才堪堪发出声音。
“知道就好。”
他的回应很简短,然而,语气却格外温柔。
岳栖仰着脸,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看着他,眼神像在安抚。
冷沉浮躁了大半天的男医生,在这一刻,终于舒展了面孔。
疏朗俊逸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对着甜丝丝的一张小脸。
洛鲸贝又默了几秒,似是陷入了凝思。
继而,他陡然俯首,将声音压低。
对着女孩水盈盈的瞳眸,沉沉说道:“被错怪的滋味,真的是很难受。”
“... ...”
这下,轮到女医生怔怔愣住。
茸密卷翘的眼睫下,神思一片恍惚。
洛鲸贝怎么突然这样讲?
他是要干吗呀?
再说,实际上,她也没觉出他很难受呀!
周围不停有人穿梭来去,噪杂声不绝于耳。
然而,两人的注意力似乎都只攫牢在对方身上,沉浸其中的他们,仿佛丝毫感受不到周遭其他任何的存在。
洛鲸贝又向着岳栖拉近了些距离。
他旁若无人,实话实说,“我其实是想说,你错怪我的这件事,和我错怪你的那些事比起来,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男人眼中装满了足足将他甜化的姑娘。
他小心翼翼,却无比真诚。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让我尝到比你更苦更涩的滋味,那样才行。”
洛鲸贝的声音越来越喑哑。
灼人的目光紧紧地覆盖包裹住岳栖。
她抑制不住浑身燥热,而他却越来越惑人,声线性感得要化掉人的意志。
“知道吗?”他继续说,“你肯折磨、蹂躏、惩罚我,我才能心安。”
岳栖呼吸一窒。
白皙的脸颊开始止不住地一大片一大片地染色,绒绒的细小汗毛泛出一层又一层潮热的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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