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旁若无人地商量去宜澜吃饭的事情,尤哥和另外两个男子重新进来了。
“考虑好了吗?”云听泉打开扇子摇了摇,“机会可是转瞬即逝,不把握住,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他神情慵懒,一副你们自己没眼色我也对那七成无所谓的样子。
尤哥声调都低下来:“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云。云锦城的云。”云听泉回答。
“哦。”尤哥愣怔了一秒,立即笑道,“云公子,那我们就说定了,你七我们三,你帮我们引荐新上任的监舶使。”
“好说好说。”云听泉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
“你们的货能让我看看吗?”云听泉说道,“我是生意人,做生意方面大概比你们更有门道。”
“你看,你们如果坐小船,最多只能渡个河。乘上这样的大商船就能去到更多的地方,如果搭乘上更大的海船,必定能扬帆万里。”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尤哥:“我的比喻这样浅显,你们肯定能懂吧?”
尤哥在刚才云听泉说他认识监舶使的时候就暗自揣测他的身份,此刻见他提出看货,再次说出小船大船的比喻,更是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身份必是不简单。
“让云公子瞧瞧。”尤哥犹豫的时间不算长。
他们本是做的走私生意,富贵险中求。
那个尖细嗓音的男子没有犹豫地走到顾浅羽他们身后。
他撬开了一个封装好的箱子。
箱盖被打开,里面是些瓷器,外面缠着草绳,四周空隙被草填满,防止被磕碰坏。看那些瓷器的形态,大概能猜出就是些瓷罐、瓷瓶之类的物品。
“呲——”
云听泉笑出声来。
“有何不妥吗?”尤哥见云听泉发笑,有些诧异地问道。
“做事要动脑筋。”云听泉说道,“就你们这些瓷罐瓷瓶,这样廉价,难道宜澜没有?还坐商船花运费,你觉得监舶使是傻子吗?”
不知道尤哥听懂没有,反正顾浅羽是听明白了。
这些廉价的瓷瓶瓷罐本就不值钱,白白花了大量的运费从远地拉往宜澜销售,连运费大概都卖不出来,傻子都不会做这样亏本的生意,所以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恐怕没人会信。
不过顾浅羽之前明明听到他们说的,之前几趟都很顺利来着?
“这次的监舶使你们怕不好糊弄。”云听泉摇了摇扇子。
尖细嗓音的男子站在箱子旁边,本来伸手要去拿瓷罐,听到云听泉的说话,愣住了,转头看向尤哥。
尤哥的此刻脸色也沉了沉:“拿出来,让云公子看看。”
“云公子,我们前几批货确实不是这样运的。”尤哥喃喃地解释,“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
尖细嗓音的男子将瓷器取出,放到地上,将缠着瓷器的草绳散开,露出里面的瓷瓶。
果然是些粗鄙的瓷器。
顾浅羽看向云听泉,此人果然是个生意人,光看包装已经将里面的东西猜出七七八八。
云听泉看到顾浅羽的眼神,笑着说道:“精美的瓷器,这样粗劣的草绳,就不怕将瓷器弄坏了?”
顾浅羽眼神一亮,确实是这个理啊,不过普通人大概不会去细想。
尖细嗓音将手伸进瓷器里面,掏出一堆杂乱的草来,这些草和外面缠着的草绳是同样的东西,只是没有搓成草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