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姐姐亲手为他刻上去的“月”，这把匕首也是姐姐送给他防身用的。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平静。
他把匕首藏进袖子里，理了理仪容就被老鸨带着来了章柯引的房间。
“章官人，雨月来了。”听到老鸨的声音，正在饮酒的章柯引抬起头来，视线移到雨月身上时，眼睛直接就发直了。
老鸨看了看两个人，长眼色地带着其他人离开了，顺便关上了门。
雨月双手埋在袖子里，莲步轻移，走到了章柯引面前。
章柯引慢慢起身，同时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游离，站起来后也没有动作，只是这么看着他。
这么被直勾勾地盯着，雨月也没有羞涩，依然仪态大方地行了礼，然后问道：“官人需要奴家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章柯引心里的火顷刻间烧得更盛，她邪笑着，勾起了他的下巴，雨月被迫仰起脸，与她对视。
“雨月公子真是仙姿玉色。”
看着章柯引眼里的欲火，雨月平静地回道：“多谢官人夸赞。”
章柯引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夏日穿得单薄，雨月身上的纱衣更是像没穿一般，但隔着布料的抚摸，让她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感受到手心里的尤物在略微发抖，章柯引停下手，眯起了眼，“听老鸨说，雨月公子从未答应过任何人，怎么今日就应了我？”
凌云阁是挂牌经营的青楼，里面分为艺倌和娼倌，而雨月就是艺倌，卖艺不卖身。
从他进入凌云阁开始，老鸨就看中了他精通琴棋书画，因此从不让他接客，而是把他当成大户人家的公子培养，凭着自己的努力，他最终坐到了花魁的位置，千金也难见他一面。
“官人掷万金相求三回，此等财力与毅力，奴家钦佩。”
说完这句话，章柯引望着他，雨月瞬间紧张起来。
片刻后，章柯引后仰大笑，“看来，即使是像雨月公子一样的神仙，也抵不住金玉满堂的诱惑啊！”
雨月的眼里闪过一丝侥幸，随即就摆出了温婉的笑容。
章柯引轻轻抱着他的肩膀，带他坐了下来，举起酒杯道：“陪本官喝一杯。”
“官人恕罪，雨月从不饮酒。”他低着头说道。
章柯引摇晃着酒杯，“在你之前，也有人跟本官说过这样的话。”
“你猜他们最后都怎样了？”
她朝他挑挑眉，语气温柔地问。
雨月望着他，只觉得她的眼里就是深渊。
“奴家不知。”
话音刚落，章柯引就捏着他的下巴，把酒强行灌进了他的嘴里。
雨月瞪大了眼，想伸手阻止，却又怕暴露袖子里的秘密，只好紧紧握着匕首，仰起脖子尽量不让自己呛到。
一时间，房内只能听到他喉咙里咕咚咕咚咽酒的声音，而不是被堵住嘴“呜呜”的声音。
砰的一声，章柯引把酒杯放在了桌上，笑看着他说道：“好样的。”
酒液有些流了出来，淌到了他的胸口，让他看起来更加诱人。
章柯引顶了顶腮，视线从他的胸口逐渐下移，停在了他的袖子处。
“公子真是大家闺秀，可是都到这儿了，就不必拘谨了。”
说完就探身要去摸他的手，雨月一阵惊慌，瞬间站起身，行礼道：“官人过誉了，奴家这就为官人弹一曲。”
“站住！”
他转过身，正欲走时，就听到身后的一声喝止。
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微笑着转过身，竭力保持着冷静，“官人还有何吩咐？”
章柯引坐着转过身，一把将他扯到了怀里，雨月猝不及防，差点露出了匕首。
章柯引箍着他的腰，手心传来的柔软的触感让她体内的火烧得更旺。
她看到怀里人的睫毛轻颤着，忍不住刮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梁。
雨月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故作娇羞地说道：“官人如此，奴家就无法为官人抚琴了。”
“公子没放下手里的东西，如何抚琴呢？”
章柯引在他的耳边磨蹭着，雨月对这个暧昧的动作没有觉得酥痒，因为他的心思都被她这句话镇住了。
他迅速反应过来，依然微笑着，“官人说笑了，奴家手里能有什么呢？奴家只是有些害羞罢了。”
说着就在她怀里蹭了蹭。
章柯引确实很受用，但她依旧不放弃：“本官不信，除非你把手都拿出来。”
她的语气温柔，两人间的氛围暧昧得像是新婚夫妻。
雨月没想到她会这么坚持，于是顺势说道：“官人可要看清了。”
章柯引探了探身，连带箍着他的腰的手都松了许多。
雨月察觉到她的放松，递上来的手把匕首又握紧了些。
由于体型差距，他的头正好在章柯引的胸口处，等到他的手差不多和胸口齐平时，雨月唰地拔出匕首，直直向她的胸口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