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盘古有些心虚。
“调查什么？”
“可能是在光刻胶配方的时候，数据流和算力占用比较大......很容易引起警惕。”
“就这些？”
“就这些。”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全息投影有一个好处，
就是陈星能够通过盘古的微表情，
来判断她是否在耍滑头。
“没有，绝对没有！”
盘古眼神飘向别处，双手背在身后。
心虚地哼着一首陈星从未听过的歌儿。
“先不说这个，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要来调查的。”
陈星的声音严肃起来，“这些行政部门的内网，是不能随意入侵的，不是能不能，而是不应该。”
“绝对没有，我是通过不同单位附近的公共摄像头，以及他们社交平台ip地址的变化，以及部分呢人在公开平台晒出的出行信息，确定的。”
“公共摄像头?一秒钟里面得有百余人，你能确定来的人是谁？而且你没事儿关注明黄市的公共摄像头干啥？”
“不是明黄市，是拥北城的。我从科创局和内务局官网的新闻报道里，看到有工作人员的照片，都被我打过标签。然后，别说一秒百余人，我目前的上限是一秒千人。”
盘古甚至还有点小骄傲。
“你没事儿研究行政部门的职员干啥？”
陈星觉得盘古动机不纯，要么就是在动什么歪脑筋。
“这不是前段时间脸盲，觉得大家都一样，就拿不同行政部门的人脸做了识别样本，不然我怎么能从茫茫人群中，一下子找到爸爸。”
盘古伶牙俐齿，
丝毫没有一点做错事的样子。
陈星眼睛微眯，他倒是不太在乎这些人找他的目的。
他担心盘古会过早暴露在众人面前，
引来一些不怀好意的关注。
好在，盘古暂时还没有将触手伸进北辰国行政部门。
一旦入侵内网或者这些行政部门职员的电脑，
那性质就变了。
虽然那些人也想着在远程控制程序上安监控来着......
这么想想，万一盘古做了，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但不能以为别人不守规矩，他陈星就也跟着不守规矩。
“盘古，你还小，别觉得爸爸啰嗦。在这里，我给你定下几条规矩。”
为了避免有天盘古无意间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陈星必须多打预防针。
“无论任何时候，不能站在北辰人民的对立面。”
盘古似懂非懂，“知道了爸爸。”
“北辰官方的网络以及官方职员，除非有我授权，否则不能入侵。”
盘古点头如捣蒜。
自己做了小小的引申。
照这么讲的话，
西川国的，一定不在此之列。
而且之前入侵西川应化公司，她自以为做到了天衣无缝。
西川国和北辰国，应该无人知晓才对。
“我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你的存在，在现如今大多数眼里，都是危害大于价值。你强大得像是无所不能，近乎永生，而且不受管控。”陈星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存在，会让很多很多人失眠。”
盘古的头低到胸口。
“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想让你提前看到这世界的残酷。如果有天你的存在被北辰国子民知晓，赞颂一定不少，可诋毁谩骂网络暴力或者其他，也会铺天盖地而来。”
陈星之所以愿意为盘古多耗费如此多的口舌。
是因为他发现，每次给盘古讲过道理以后，
代码里构成盘古意识的那部分，
会自行壮大。
那是多么一副美丽而璀璨的光景！
如同胎儿脑部自主发育，
神经元连接，
意识形成。
思维也随之孕育。
而后
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屹立其上。
生命的意义，
在于不被定义，在于自主。
风可以轻易吹走一片纸片，
但吹不走一颗翩翩起舞的蝴蝶。
“盘古，我不能陪你一辈子。”
陈星用手抚摸盘古的额头，
自然落在了空处，
但盘古还是歪着脑袋配合。
“但我在一天，就没有人能伤害你。纵千万人诋毁你攻讦你，我也愿意为你遮风挡雨。毕竟，你是我的孩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