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前后两个电话相隔不足五分钟，
演戏不是这么演的，
招呼不是这么打的。
莫不成找的是那个拥北城的向副总？
别开玩笑了，
向副总据说正在统一接待那些其余各大医院寻求试药资格的副院长们。
估计正在想尽方法把之前他们刁难自己的刁难回去。
怎么会有空搭理增加几个入组名单的小事？
其实老吴还真没说错。
向竹的面前，正坐着一脸堆笑的各大医院的副院长们。
他们可能也没想到，
现世报会来得如此之快。
“诸位来得晚了些，今天上午，临床试验的最后几个名额已经全部约了出去。”
向竹装作十分抱歉的样子，耸耸肩。
没错，今天出席的只有她一人。
因为她要提一些略微过分的事情。
若是西北分公司的人在，反倒是会劝她顾全大局。
毕竟她捅了娄子，还可以去拥北城开启新的商业版图，
但要是这些西北分公司的高层们得罪了这些大医院的头头，
那以后神农药企的药再想进医院的大门，
付出的代价可高了去了。
从前都是医院高高在上，
药企和医药代表都相对弱势，
自家的药要是想进医院的门槛，
少不了一番吃拿卡要。
“向总，虽然我们之前的合作可能不是很愉快，但是今天我们都是带着诚意来的，只要癌立消这个药可以在我们医院开展二期以及后续的三期临床试验，费用我们可以全包。”
这个时候再说只出一半费用的话，
怕是向总直接要端茶送客了。
“我们的临床验证，不需要有那么大的体量。”
向竹有些油盐不进。
她一个人对四家医院的院长，已经和他们唇枪舌战了有半小时之久。
也让她们尝尝什么叫油盐不进的滋味。
“向总，技术在你们手里，你也知道，我们更看重的后期的合作。”
一位副院长也着实被磨得没有了脾气。
“我们和药企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能否痛快开了条件，我们也都能回去交差。”
“我要癌立消在你们医院的定价权，再具体点，癌立消定价如何定价，除去北辰国相关部门，我神农药企要一个人说了算。”
向竹想的还是怎么让患者吃到更便宜的药。
“这......”
几位院长面面相觑。
说实话，他们在和向竹谈判之前，其实已经私下碰过头。
以防止某个医院的院长不小心松了口，开出其他医院负担不起的筹码。
他们都是带着院长的意思来的，
因为势在必得。
所以手里的筹码都十分丰厚，
甚至包括医院里一些个每日消耗量极大的药品，全部替换成神农药企生产的产品，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光明黄市的四个医院，一旦真地答应了神农药企这个条件。
单单一项药，比如门诊和急诊治疗腰痛的西式膏药。
每年就可以为神农药企带来数千万北辰币的营收。
结果向竹就提出了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请求？
医院确实有自己的定价权。
但也要收到北辰国各个部门的管控。
浮动范围本来就十分有限，
如果不进医保，
那么如何定价怎么定价，
自然会在医院和药企之间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向竹可能是看重了癌立消的广阔前景，
一旦神农药企拿到了医院的定价权，
那么就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度拔高自己的营收。
而且像是这种癌症的靶向药，
一般都不会进医保。
癌立消背后的市场，
动辄都是百亿级。
定价定得越高，医院也能相应地多分一杯羹。
既然是彼此双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几位院长互相递了眼色。
一致回答道。
“我们同意这个要求。”
向竹面色如常，递出四份早就拟好的合同。
签万字，等过段时间，你们知道你们轻描淡写放弃了什么。
就知道肉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