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实际上，他们真的不知道。”
“……“
方渡看了眼难民们，又看了眼守护者们。
半响，他眼中多了一抹奇妙的神色：“是的，他们不知道。”
“因为这些东西是我的，是守护者的，不是他们的。
即使这些营帐是给守护者住的，也是给他们住的，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能一直待下去。”
“等到农田建成，在异能者的‘帮助’下他们会大量失业，最后仍然会回到那个脏兮兮的贫民窟。”
这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所有人都看向利益和效率，没有人会在这废土上讲什么劳动法。
尽管农田中作物成熟后会有相当一部分用来发放给保护区的所有居民，但这些东西名义上仍旧是守护者的。
难民的今天多打几百颗钉子，也不会为他多换来一哪怕一斤的番茄。
“想明白了？”院长一如既往的带着微笑。
“嗯。”方渡点点头：“多谢院长。”
他立刻把花姬和杨志国叫了过来。
虽然方渡名义上应该和花姬是同级，但因为异能核心的品级压制，花姬总是下意识的听从方渡的吩咐。
在一个看似合乎要求，但一些非关键地方缺少支撑和钉子，显得有些歪斜的帐篷前，方渡指着偷工减料的地方，问道：“你们怎么看这个？”
花姬和杨志国面面相觑，而后还是负责营帐搭建的杨志国先回答道：
“老板，虽然这么说似乎是在推卸责任……但您真的不能对这些难民要求太高。”
“现代人本就大多都没做过农活，更何况您对营帐的要求很高，无论从技术方面还是从热情方面，这对他们来说都太难了。”
方渡摇摇头：“这真的很复杂吗？”
“工匠已经把所有的步骤全部拆分了，复杂的事情会由工匠负责，他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钉钉子，或者绑绳子，锯木头。就算是从没有做过农活的人都能将这些干好。”
花姬和杨志国还是没有弄懂方渡的意思。
他们从很早就开始追随黎君琦开始建设保护区，也同难民们打了很久的交道。
在他们心中，难民本就是一群没有生活动力，难以驱动的人，很多时候他们宁愿自己干活都懒得用那群难民——他们做过的活反而会变得更麻烦。
事实上，雷霆保护区的守护者已经很不错了，在其它保护区，难民就是牲口一样的存在。
无论和平年代的人人平等如何深入人心，无论守护者们如何告诉自己不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事实上，潜意识里的阶级已经产生了。
方渡指着农田，沉声道：“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守护者，难民，工匠。快一点，趁着中饭还没开始。”
正在工作的人都被召集起来，就连姜茶都从存放化肥的仓库好奇的赶了过来。
每个人都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守护者要干些什么，甚至就连花姬和杨志国都一头雾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