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说着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啊,那你吃点药捂捂汗就好了……你这桌上不是有药?”
曾歧的桌子上放着一袋子药,包的还挺严实,一看就没有打开过。
“不想吃。”曾歧没好气的说。
他要是有力气,那肯定跟白暖没完。
她那猪脑子塞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听到都脏了他的耳朵。
这什么鬼读心术,有时候真的还不如没有,曾歧想道。
“你来搞笑的吗!买了药却不吃,那它要怎么给你治病,靠气味吗?你以为这是上贡呢!”
白暖无语,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找到治发烧的胶囊。
想给他找点水,结果发现他屋子里根本没有水。
重新烧也来不及了,她可没耐心在这里等那么久。
“算了,就俩胶囊而已,你来干咽吧——张嘴!”
白暖走过去,直接把药塞到了曾歧嘴里,然后熟练的捂住他的嘴,并抬了抬下巴。
曾歧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这样应该能咽下去的吧?】
【以前喂我家狗吃驱虫药的时候就是这么喂的,每次都能成功。】
“你——咳咳!”
曾歧差点没呛死。
等到咳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把药给吞下去了!
这是他头一次在没有水送服的情况下去咽药。
白暖,可真是好样的。
“行了,睡你的吧,我给你盖严实点,这样一捂明天保准好。”
白暖去找到酒店里备用的被子,不由分说就给他盖到了身上,全然无视他那要杀人的视线。
而且她的盖那是真盖啊,差点没把他的脑袋也给蒙上。
这一刻,曾歧感觉她的动作非常熟悉。
有点像是医院里的护士给那啥病人蒙白布似的。
他气的怒不可遏,可是这一瞬间巨大的暖意盖到了身上,在被子里冷到蜷缩的曾歧住了口, 把想要骂人的话都给堵到了嘴里。
“唉,我很少这么照顾人的,你可得庆幸一下。对了,明天你病好了记得请我吃饭。”
白暖自言自语着,把四个被角全给他塞好,保证密不透风。
然后看着床上整整齐齐的四方被子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的照顾真是像泥石流一样汹涌。
曾歧生无可恋的被双层被子给埋在了其中,露出的半张小脸上面无表情。
他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了棺材里。
虽然这个棺材……有点小舒服。
白暖完成任务,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就转身走了,不出三秒就响起了她关门的声音。
曾歧眼皮渐重,被温暖包围中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可是鼻端却似乎还能闻到一丝不属于他的气息。
那仿佛是他温暖童年的记忆,遥不可及,只在梦里才会回望起那时候的点点滴滴。
是雨后的青草地,是晒完被子后类似于面包的暄软气味,是放学回家时闻到的万家炊烟,是小朋友们在路上吹起彩虹色泡泡时那不算好闻但却很亲切又青春的特别味道。
“……姐姐。”
他无意识的轻喃,隐在被子里的唇角不知不觉微微上扬。
“唉,我可真是出息了,进化成了会照顾人的小天才。”
白暖拿着衣服回到房间,一边打开盒子,一边为自己刚才那麻利的动作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