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一颗惊雷在池柚的脑子里炸开。
把她的思绪炸得支离破碎。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直视着池越的眼睛，用轻飘飘的语气说：“你别开玩笑了。”
池越手撑在地上，往前凑了凑，细长的丹凤眼紧紧盯着她的脸，“姐，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有多爱，就有多恨。”
池柚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固了，她逃避开池越审视的目光。
“我知道你现在很焦虑，但是这种事不能乱说。”她的语气是难得的严肃认真。
池越停了几秒，身体重新坐回去，脸上的笑容在黑夜中晦暗不明。
“姐，你别生气，霖洲对你的态度不同寻常，我也是害怕才这样试探你的，没别的意思。”
池柚能理解池越的不安，毕竟做错事的人是她，池越再怎么对她，她都毫无怨言。
她身体往池越的身边挪了一下，双手叠在一起，搭在膝盖上，望着漆黑的大海。
“我恨晏霖洲。”
“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不会走到今天，不会被他牵制，不会做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更不会成为现在这样一个毫无廉耻的人。”
“所以，网上的人再怎么骂我，我都不会反驳，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她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一席掏心窝子的话，池越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唯一有点波动的就是池柚说她恨晏霖洲。
至少在这一点上，她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
其余的，她只觉得池柚虚伪得很。
从她认识池柚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讨厌池柚身上那股清高、淡然的劲，就好像她是什么救世主一样，来普度众生的。
直到现在，她都落魄成这样了，那股讨人厌的劲还刻在她的骨头里。
池越压下心底的厌恶，轻轻拍了拍池柚干瘦的后背，“姐，你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知道你对我有愧疚，但我都能想开，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池柚站起身，往前走去，说出去的话伴随着风飘进池越的耳朵里。
“我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
池越心中一惊，赶紧冲上前去拉住池柚的手，紧张兮兮地说：“姐！你可别胡说！”
池柚如果现在死了，晏霖洲岂不是要一辈子都记得她，那池越更没机会了。
对于池越来说，池柚必须死，但不是现在。
池柚看着池越担心的表情，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我只是说说而已。”
池越不敢放松警惕，死死拉住她的手，跟着她的脚步往前走。
池柚走到海水和沙滩的交界点就停下了脚步，感受着冰凉的海水拍打在肌肤上的清爽感，她闭上了眼睛。
池越几次确认池柚没有轻生的念头后，略微放下心，也和她并排站着感受这股清凉。
过了一会。
池柚闭着眼睛，缓缓开口问道：“池越，我是不是上过大学？”
池越原本放空的大脑，瞬间机警起来，睁开眼睛，大脑飞速运转，眼中精光闪过。
“是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池越知道，池柚如果不是有了什么线索，不会这么突然地问大学这件事的，所以她不能撒谎。
池柚听着池越肯定，心中疑问更多了，她不解的看着池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