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连池柚自己其实都没搞清楚。
她前二十多年的记忆几乎是一张白纸,只有片段性的家庭记忆,还有在精神病院的痛苦回忆。
就连这些仅存的记忆,她都记得不那么清楚。
那些片段都是很模糊的,依稀能看到一些光影和人影在摇晃,还有他们说的话,包括四周嘈杂的声音。
其余的,她也想不起来。
很多东西都是她精神情况稳定以后,依靠着池越和江暮云的口头叙述,才把那些破碎的记忆缝补起来。
面对晏霖洲的询问,她按照曾经池越告诉她的版本,回复他。
“我前夫进监狱后,我去探望过他一次,回来后精神状态就不稳定了,最后被诊断出来,有精神疾病。”
“一次发病,跑上大街被车撞了,就失忆了,病情也更严重了。”
晏霖洲一言不发地抽烟,直到火星燃到了尽头,快要烧到他的指尖,才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
方才还燃烧着的火焰,转瞬间就变成一团黑灰。
他微微仰头,阖起双眼平复内心的汹涌和挣扎,再度睁眼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扯了扯唇,暗哑的话语从他的薄唇中低低地溢出。
“你走吧。”
池柚从这简单的三个字里,听出了别样的情愫,就像那天晏霖洲把她堵在家门口时一样。
悲凉中带着绝望。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五味杂陈,这样的语气好像很久以前就听到过。
是什么时候?她想不起来了。
算了,她不能再钻牛角尖了。
池柚没说话,转身关上门就走了。
这个点也没地铁了,她忍着肉疼打上出租车,刚坐在后座上,就从后视镜里看到池越的车正疾驰而来。
随着出租车的渐行渐远,池越的车也越变越小,出租车一个拐弯,池越就消失在池柚的视野里。
华安小区离市中心挺远的,路程大约要半个小时,幸亏这个点路上没什么车,要是高峰期最少要小一百块。
池柚放下车窗,把头靠在窗沿上,秋日夜晚的凉风拂过面庞,吹起她鬓边的碎发。
夜色渐浓,港都却依旧繁华,霓虹灯点亮这里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放肆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天空。
天色朦胧,连夜的黑都不纯粹了。
放松心情后,池柚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做。
她掏出手机,才发现周律师到现在都没同意她的好友申请。
她焦虑地滑动着屏幕,皱着眉头想,到底要不要和周律师说明,她是季屿川介绍来的。
池柚深深地叹了口气,小脚不安地敲击着脚下的垫子。
很多出租车司机开车无聊,最爱和乘客搭话。
这个司机也不例外,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池柚愁眉苦脸的模样,热情地问道。
“小姑娘,有烦心事啊?能在晏氏集团上班,工作压力一定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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