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好判断,因为罗盘在你身上的反应和在我那位朋友身上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你们同样都是高浓度的精神污染源,也就是说,普通人和你们接触,对现实世界的感知就会受到影响,比如,把并不存在的鬼魂误认为是活人,或者看到一些本来见不到的东西。”
徐晓谦在说话的时候目光再次变得犀利,就像变了一个人。
但我并不着急,从容地撸起袖子,露出了右臂上的盘龙文身。
“也许你的罗盘只是对我手上的文身在起反应,刚才我就是用它让你看清山神的,如果罗盘在寻找精神污染源,那这个绝对符合探测标准。”说着,我将文身靠近了徐晓谦的罗盘。
果然,当我的手臂靠近时,罗盘的指针震荡得更加剧烈,警告声也变得更响。
为了进一步证明,我几乎将手臂紧贴在了罗盘上,然后将胳膊伸展开,身体尽量远离罗盘。
本以为罗盘指针会锁定我的胳膊,但下一秒,罗盘指针竟开始摆动,在我的身体和手臂之间来回摆。
“污染源似乎有两个。”徐晓谦不禁眉头一蹙。
“火德真君也算污染源吗?”我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然后向他解释说:“在我背上还有一个文身,是中国古代的火神。按你的理论,火德真君也应该算是精神污染源,但‘污染’这个词,是对神明的不敬,不应该用到真君身上。”
徐晓谦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扣上了罗盘外壳,背着手走了两步,忽然转移话题似的说:“今天白天,我看见你出现在阳光下,这其实已经说明你是活人了,因为我的那位朋友,他从来不会在阳光下行动,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而在活人当中,我只见过一类人和你一样是高浓度的精神污染源——就是狂热的邪神拥趸和疯狂的邪教徒。”
“呵呵,我肯定不是!”我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所以不屑地摆了摆手。
徐晓谦却说:“那些邪教徒也不认为自己是邪教,他们笃信自己追随的神灵是可以拯救苍生的,但最后这些所谓的神灵只会污染信徒的精神,让他们变得疯狂,做出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而且很难说服他们,就像你现在一样。”
“我不一样!火德真君是救人,我救过很多人!”
看了眼手上的盘龙文身,我指着它说:“它就是一种工具,就像枪一样。枪本身是不存在善恶的,是好是坏,取决于使用枪的人。我觉得你们对精神污染者的定义太狭隘了,甚至精神污染这个词本身就很狭隘!”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不悦,徐晓谦忽然笑了下,轻轻摆手说:“别那么激动,我没有说你就是邪教徒,只是提醒你一下,别让自己陷得太深了,要分清楚现实与虚幻,而且是你主动提出要和我单独聊聊的,不然我都没打算和你说这么多。”
“所以,是错的是我喽?”
“不,你没错,我也没错,我们只是观点不同,但并不妨碍我们一起找出凶手。”说着,徐晓谦走过来,朝我伸出右手。
“就当刚才我什么都没说,如何?”
看了看他的手,再想想那一卦。
我和这个人像吗?
感觉没有一丁点相像的地方,兑为泽那一卦,一定还有其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