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最后韩世忠走的时候闹了些不愉快。
但在刘延庆父子眼中,韩世忠仍旧是那个丧家之犬。
对于童贯来说,自然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他指挥整个西北的兵马与西夏大战。
就算是素来被人敬称为本朝第一将的刘法,也要在他手下听用。
在那前线,自己微微动些手脚,或早支援,或晚支援,或不支援,只需一支调令,便可轻而易举的将几万兵马陷入死地。
区区一个韩世忠,又怎么会被他放在眼中?
“小贼如此嚣张,谁为我上前擒之?”
“末将愿往!”
四员将一起请战。
童贯有意成全刘延庆父子,便命令这父子二人,带领从西北带回的两千骑兵前去冲阵。
郑州兵马督监带兵押后。
童贯中军立起将台,拨法官两员上去。
在这将台之上,左招右宅,一起一伏,摆列阵式指挥部队。
只听着一声炮响。
军阵中间列出一条道路,一彪军马飞出。
冲着韩世忠的军阵便冲过去。
韩世忠坐在中军,看得明白,打的刘字旗,那旗号自己也认得,分明是刘延庆父子二人。
在瞧着那支兵马,也分明是刘氏父子从西北带来的精兵。
雷横、朱仝都要请战,韩世忠却不让他们上去。
“这来的人是我们的老冤家,钟刚带兵前去教训教训他们!”
钟刚他们都是韩世忠原本的那二十来个活下来的老兄弟。
早就对刘延庆父子心中有怨言,又有了韩世忠这么一档子事,彼此之间早已经是血海深仇。
这群西北的老兄弟也不客气,瞧着刘延庆父子二人带着两千骑兵哈哈大笑。
听了韩世忠一声令下,呼啦啦拉起来五千兵马,冲着他们便杀了过去。
时代变了!
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由别人拿捏的小兵了!
刘狗,看到了吗?现在我们统领的兵马可比你的还要多的多了!
刘延庆他们当然看得分明,一个个也得按捺心中的嫉妒。
但他们遭遇梁山五千兵马的阻击,并不慌张。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他们西北的兵马,乃是整个大宋朝廷最精锐的兵马。
每入中原平叛,都是以少敌多。
两边便毫不顾忌的冲锋。
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经冲撞在了一起。
瞬间折断了几个马蹄,死伤了不少士兵。
刘延庆他们只等着自己骑兵冲锋,锐不可当,撕开一条口子。
可这一下与梁山的军阵正面相撞,却好像撞到了城墙之上。
刚一交手,这个多年的老将心里大叫不好。
“冲锋!冲锋!”
他奋力的吼叫着,带领身边的士兵厮杀。
必须要维持住冲锋的气势,一旦被梁山的人阻击下来,面对梁山这样精锐部队,那将会是直接溃败。
刘延庆和刘光世都是一脸的震撼,就连这些普通的西北士兵,也是满脸的不适应。
面对一群山贼,怎么会打的这样的艰难?这和他们事先想的不一样。
难道这群山贼势如破竹,一路打到了封丘,并不是因为地方厢兵不堪一击,全是废物吗?
这个时候也不能多想,只能咬着牙往里塞。
两千兵马勉强刺入了梁山军阵一半,死伤了不知多少士兵。
到底还是难以穿透。
刘延庆只感觉如同陷入了泥沼之中,左冲右杀,始终动弹不得。
钟刚他们一个个狞笑着,砍杀着刘延庆手下的西北边境,心情畅快极了。
几十个老兄弟各自带着一队士兵,冲着刘延庆大旗之下冲杀。
眼瞧着刘延庆已经岌岌可危。
“速速起兵增援!”
童贯大惊,连忙将自己手中的玉麈尾一招。
命令大队兵马向前冲击。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不敢怠慢,带着麾下的士兵掩杀而去。
只瞧着韩世忠,军阵之中红旗摇动。
一彪兵马杀出,领军的正是扑天雕李应。
便将郑州兵马都监陈翥拦住,不让他前去支援。
给钟刚他们围杀刘延庆父子创造时机!
“枢相勿忧,我等前去杀贼!”
酆美、毕胜二将各引了三千兵马前去支援。
还是从军阵之中又出来了一彪蓝旗,一彪青旗。
朱仝、雷横各带了一支兵马,将酆美毕胜拦住。
两人挺枪迎战,与雷横、朱仝大战。
驷马相交,兵器进举,四人相战三十回合,不分上下!
四匹马转着团厮杀,杀的何等精彩,童贯看了虽然想要喝彩,但也心中焦急,没有喝彩的心情。
眼瞧着那几支军旗距离刘延庆父子二人越来越近,若这边再不能破局刘延庆父子就真的陷入敌阵之中,要被斩杀当场。
童贯也是没想到梁山的人竟然真的这样厉害。
只以为带了三万兵马,又有郑州兵马都监骑兵一万相助,足以解了封丘之围,这才大胆的与韩世忠交战。
没想到这一交手,居然是他们处于劣势。
又因为事先不够谨慎,如今却把兵马陷在这里了。
童贯正在焦急之间,突然见韩世忠中军大动。
原来童贯身边各将都已经被人拦下,韩世忠亲率中军冲着童贯杀来,威风赫赫。
童贯一看大惊,身边却无人可用。
无奈何随意指挥了一支兵马前去阻挡,自己上了马,翻身就跑。
童贯一跑,中军大乱,那一杆帅旗都顾不得了,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童贯中军已乱,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大将酆美毕胜,也是一个个心中焦急。
有心回身救援,可是被敌人拦住,进退不得。
心乱如麻,两方分心,本来平分秋色,却已经落入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