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幕,江月楠只觉得非常熟悉,而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那个最熟悉不过的女声出言打断了众人;“骑士团的风,也该转变方向了。”
“安柏?”琴转身看向说话的人,正是挣扎起身,想要阻止团队瓦解的安柏。
“我,犯过错,骑士团的各位,旅行者,你们是清楚的。”安柏抓着衣角,努力镇定地说,“从前我是神之眼的持有者,是骑士团的骄傲,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但现在,在失去神之眼的这些日子里,我想了很多……”安柏看着众人,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我觉得现在的骑士团,也是错的。”
“安柏骑士,你,你说什么呢!”凯亚紧张地喊道,不希望安柏再说下去,“这种言论不是可以出现在蒙德的,尤其现在骑士团的实际情况是……是这么特殊……”
“凯亚哥哥,我觉得这种事情,也只有我来说最合适不过了。”
“安柏,这可不是引咎辞职就能结束的程度,你再说下去……”凯亚用眼角余光扫视着琴和丽莎的表情,“最糟糕的情况,可能要被关进蒙德监狱。”
“会,吗?”安柏看向琴,等着这位代理团长大人作出决定。
“依照安柏骑士的发言,我会好好考虑。”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安柏的脸,“或许是刚刚的晚饭,安柏误饮了凯亚的酒,才会在这里大放厥词……”
“不,现在的我非常清醒。”安柏慢慢走到琴的面前,“我不是想在这种时候讨论蒙德城防和讨伐巨龙的决策问题,而是,骑士团的人心,会不会过于极端了。”
“安柏,你的话,我听不懂。”琴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些,但今天已经被丽莎搅得心绪不宁,此刻面对这位以身犯险,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安柏骑士,自己也始终摆不出好看的表情。
“琴团长,骑士团里要么是为人手不足而消极待事,要么是除恶务尽做事极端,已经少有能够放平心态待人接物的人了,这点,您一直很清楚的。”
“安柏,你确定要在此时,此地,在温迪和江月楠的面前,谈骑士团内部的事?”
“当然,正是因为温迪和江月楠的关系,今天的这些话才必须要说。”安柏肃立,对着琴团长行了骑士礼,“请原谅我的僭越,今天之后无论骑士团如何处理我,今天的话我都要说。”
“你,你——”琴非常犹豫。江月楠的人品姑且值得信任,本就是个不喜传话的个性,真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作为异乡人在蒙德普通民众心里也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信任;温迪则不同,他在蒙德和其他几国的游历过程中,一定结识了不少熟人,就算不去在朋友和听众面前胡说,哪天他喝醉说漏了嘴,蒙德骑士团在人们心中的信任就要大打折扣。
“安柏,你放心说,这里毕竟远离蒙德城,今天之后就更没什么机会了不是吗?”丽莎很明白安柏的个性,她如此郑重其事地宣讲的事情,一定是在心里忍耐相当久,举足轻重的内容,能够等到今天这样的机会不容易。真拖到返回蒙德城,这种不良言论被无关人士听去并大做文章的风险,会大大提高。
“丽莎,你今天是一定要跟我唱反调不可吗?”琴抖着手抽出剑,凭空划过,引其一阵风鸣。
“琴……琴团长。听听又何妨,毕竟这里远离城镇,只当两位姐姐听着妹妹的抱怨。”丽莎口味委婉地恳求,也算是为安柏一旦言辞失当,预设一道保险。
“那,借一步说……”琴几乎同意了丽莎的说法。
“不,就在温迪和江月楠的面前,这些话才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