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时,古将军亲来王府祝贺,打趣凤倾禾是想念新婚娇夫,才会患得患失。
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这沿途的大好风景,似乎并不能引起凤倾禾的兴致。
反倒是心口堵的厉害,越往前行,这感觉越明显。
*
黎朝,宣王府。
喜乐快步走进司怀辞的书房,将房门关上,小声汇报:
“王爷,太后宣您进宫。”
司怀辞不紧不慢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拉着喜乐站在他方才的位子,淡淡问道:
“如何,比起前些日子,可有进步?”
喜乐哪里看得懂,双手合十求饶道:
“王爷,这时候宣您进宫,该不会出了什么大事?”
司怀辞自我欣赏着这几个字,在不满意的地方画了个圈,吩咐:
“为本王更衣吧。”
上回乔装身份是周朝,不光是为了哥哥,他还趁机安插了不少他的眼线。
此番周朝刚一出兵,他便收到飞鸽传书,先于赤卫军和宫中得知消息。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钰王竟也随军出征。
周朝向来安稳,可这皇太女刚刚被废,钰王便急着出兵,不得不让人多想。
凤倾禾,绝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只知道玩弄男人,她的野心,怕是要借着内乱的黎朝,完成她的大业。
往日的种种浮上心头,他和凤倾禾之间已然结下仇怨,此生怕是无法化解。
太后在此时宣他进宫,该是想让他前去坐镇,动了除掉他的心思。
“元之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年事已高,平日多半是躺着今日倒难得斜靠在贵妃榻上。
“起来吧。”
司怀辞应了句是,却半晌也没动弹,太后身后的太监在太后耳边嘀咕了一句:
“太后,宣王的额头全都是汗,怕是有难言之隐。”
“宣王这是?”太后问道。
司怀辞使了使劲想要抬起膝盖,却狼狈的歪倒在地上。
太后命太监前去茶看,只见司怀辞的大腿骨到膝盖蜿蜒了一道手臂长的疤。
“前些日子一时大意在府上摔伤了腿,许是伤着骨头养几个月便好,让皇祖母跟着担心了。”
太后准备好要说的话,也没办法开口,随意寒暄几句,便让人送司怀辞回府。
还嘱咐他平日要多出来走动,别总窝在府上。
司怀辞一路被护送到宣王府,喜乐配合的身前身后跟着伺候,像是照顾了多时不能自理的宣王。
“王爷,您就不怕太后发现吗?”
宫里的人全都散了,喜乐边为司怀辞更衣边问道。
“本王并未说谎,腿伤乃事实。”
只不过并未伤到不能行走,这无法判定的事情,太后也必定不会因此降罪。
过了几日,宫中传出消息,三皇子前往黎朝边境与赤卫军汇合。
司怀辞并未因此感到轻松,这一战的意义不言明喻,他只是在赌,即便是输了,黎朝也还是黎朝。
哥哥用命换来他的苟活,他此生便没有慷慨赴死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