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凤倾禾唯一敢笃定的,血脉不会作假。
白灵领着柳父和小厮,同门口的守卫说明情况,恰好昨日柳父来时,守卫也在,对了对府上人员名单,便放了他们出去。
成功逃离钰王府,凤倾禾没有半分轻松。
她知道即便是能救下苏暮,多半也会因为改变剧情承受比断腿还可怕的事情。
但比起一条她在意的人命,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些年凤倾禾虽然纨绔,也结识了不少狐朋狗友。
按凤倾禾走访了几家,愿意伸出援手的不在少数,这更加坚定了凤倾禾的决心。
只要潜入苏府,将苏公子成功带出来,找个无人找到的地方藏匿起来,便可万无一失。
夜色沉沉,苏府的灯笼忽明忽暗,凤倾禾在周小公子家换了身干净衣服,爬上了苏公子所在的屋顶。
轻手轻脚掀开角落的一片瓦四处张望,苏公子竟然不在房中?
这大半夜,他能去哪?
不行,他得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去,苏家主不敢对她如何。
“六殿下这么晚过来,可是有要事?”
凤倾禾从怀中摸出事先准备好的膏药,轻轻一晃,说道:
“这是宫中秘制的伤药,昨日忘记留在府上,特送来给苏公子。”
苏家主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和煦笑容,温声谢道:
“殿下的心意便替苏暮收下,天色已晚,殿下请回吧。”
她竟然被下逐客令了?
凤倾禾将手里的伤药捏紧又收回,语气逐渐锋利起来:
“本殿可是见不得苏公子了?”
“女帝口谕,苏暮言行不检,吩咐在下好生管教,还望殿下莫要为难。”
果然没错,她被禁足是因为身体不适,影响休养。
儿苏公子则直接被判定过错方。
将此事规罪于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公子,凭什么!
错的难道不是凤倾心吗?
“本殿只见一面,有话同苏公子讲,若是苏家主这也不愿,休怪本殿做出更出格的事。”
君子坦荡荡,凤倾禾非君子却也渣的明明白白。
好说话就是没有耍横来的好使。
这点小开心在见到苏暮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暮正跪在祠堂抄写男戒,不知道跪了多久,身后的伤被强行拉扯着,印出了一大片红色血迹。
染红了凤倾禾的双眼。
“你们都退下。”
凤倾禾慢慢走近,并未急着扶起苏暮,而是用大腿给苏暮当依靠,让他先跪直。
一双倔强又湿漉漉的眼睛慢慢抬起,对上凤倾禾眼眸的时候,还不忘绽放出难看的微笑。
“殿下,苏暮很快就能抄完,让您担心了。”
凤倾禾的双手握紧又松开,重复几回才将麻木的手掌放在苏暮的头顶揉了揉,轻笑道:
“是本殿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殿下不怪苏暮,这里一点都不委屈。”
苏暮勉强跪直,轻拿着凤倾禾的指节放在自己心口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