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寂静。
光锦绣凹着造型，半晌没得到回应，转身一看，便看见三个男生震惊地望着她。
“怎么了？”光锦绣歪歪头，“那如果你们没意见的话，我就去准备计划了？”
老鹰立马一个健步冲上来，拉住欲走的光锦绣：“极端了，极端了姐，现在纳卡城是我们的，一次战争就死太多人了对我们没好处的。”
言语中，他不觉得纳卡城死不死人对他有什么影响，只是觉得一次性死太多不值得。
光锦绣闻言，看向姜元白：“你也是这样想的吗？其实战争的好处远不止这点。
“如果纳卡城破，我们再给剩余的难民播撒一点神迹，那么当这些带着三清信仰的难民四散进入其他城市，他们将如同汇入池塘的墨水，几滴便能染黑一大片水域，省了我们前期很多时间。”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怎么让这些信徒保持虔诚，她自然有办法，而且不认为有丝毫难度，所以也就不值得拿出来说了。
姜元白面对光锦绣期待的目光、以及老鹰、遗忘者紧张的目光。
他沉吟两秒：“你的观点……我难以认同。”
他听懂了光锦绣的话。
光锦绣的意思是，牺牲绝大多数人，留下极小部分的幸存者，然后洗脑——大概在皇室的屠杀下，最后能活下来十万左右的这些人。
让这些人如同病毒般传播，去其他城市传教。
一切顺利的话，确实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为三清尊神抢到很大一部分信仰。
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
光锦绣不知道内情，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目前的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同时兼顾这么多城市！
因为信仰祭坛只有一个，而想要让三清尊神远距离展现神迹，信仰祭坛又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如果不展现神迹？在洛维萨这种有真神存在的世界，别人凭什么信你？
所以，只能说，光锦绣的起点是好的，如果他真是神灵的话，这么做确实也是见效最快的。
可惜，他只是一个伪神，没有真神那样的威能。
如此看来，还不如好好把握纳卡城的两百万人，利用这些人的信仰来生产信仰祭坛，那时再扩散到其他城市，不仅能拥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可用之人也多得多！
……
光锦绣听见姜元白的拒绝之意，不说话看着姜元白。
姜元白说：“神灵，一定要在苦痛中才能传播信仰吗？”
光锦绣理所当然，“要是人生一帆顺遂，还信仰神干嘛？”
吃饱了撑的？
后面这句话她觉得有点冒犯姜元白的意思，故而没说出口，但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明确。
“那有没有一种神灵，祂不是靠苦痛来传播自己的信仰，反而会尽力帮助人民安康，帮助文明进步，然后在人民的欢呼与喜悦——而不是无脑的狂热中，自然地登临神坛？”姜元白问。
光锦绣一思考，然后直接摇头，“神灵一直都是靠着战争与混乱维持自己的信仰，不然你看为什么洛维萨到处都是战争，祂们从来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吗？”姜元白借用一句话，淡淡地反问。
这话给光锦绣整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不甘心地说：“我们现在需要时间，而且开辟一条新的路容错率太低，说不定到最后还不如现在呢！”
姜元白咧嘴一笑，“谁说这是新的路？”
光锦绣懵逼，“有谁成功过？”
她在洛维萨几年了，没听说过这么吊神灵啊！
姜元白轻轻张口，吐出两个字：
“教员。”
“！”光锦绣瞳孔地震，“教员终究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都能以凡人之身比肩神明，我们身为超凡者，更要学习他这种精神，不是吗？”
光锦绣彻底说不出话了。
一边，老鹰看着被说得哑口无言的光锦绣，低声跟遗忘者说：“每当这种时候，我才能体会到知识的用处。”
遗忘者深以为然地点头，“雀食，换作没文化的，就只会说‘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老鹰脸一下子黑了，“你特么点谁呢？”
遗忘者：“那就看谁在对号入座了。”
咔嚓！
老鹰拳头紧了，你特么就差在座位上刻我身份证号码了，说我对号入座？
遗忘者对于老鹰逐渐上涨的怒气毫不在意，“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去找元白说你队内霸凌我！”
老鹰的牙咬得咔咔响：“我***你******”
后面不便描写。
但正所谓：
施词若浪涌叠起，口若横斧破春雷。
观者似听猛虎啸，又如江河倒海来。
……
两人在那边斗嘴，这边姜元白和光锦绣两人大眼瞪小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