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走过去挽住堂姐的一只胳膊,既是为了显示亲热,也是防止她刚锻炼完身体不适出现眼花腿软什么的。
“二姐姐,我有话想跟你说。”夏侯纾亲亲热热的说。
夏侯纯一愣,又看堂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立刻心领神会,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我听说大伯父和二哥今天都去你的清风阁待了好久,还把丫鬟们都赶出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夏侯纯问。
夏侯纾点点头,这些事情府里的人终究会知道了,瞒也瞒不住。
“陵王今天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求陛下给他的世子赐婚了。”夏侯纾闷闷道。
“陵王请陛下给他儿子赐婚的事都快成一个笑话了,他还真是贼心不死呢!”夏侯纯笑了笑,忽然觉得不对,转头问道,“等一会儿,他这次要求赐婚的对象不会就是你吧?”
夏侯纾哭丧着脸点点头。
夏侯纯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难怪大伯父气成那样!”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生气了?”夏侯纾好奇道。
“我吃过早饭后就在园子里散步,后来看到大伯父气势汹汹的往你的住处去,我还以为是你做了什么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了,没想到竟是这件事。”夏侯纯解释说。
夏侯纾翻了个白眼,这府上的事,果然谁也瞒不住。
“我倒是觉得你完全不用操心。”夏侯纯又说,“这桩婚事不光大伯父和大伯母不会同意,就是陛下也不会同意。你想想,我们家要是再与陵王府联姻,那最坐立难安的难道不是陛下和那帮文官吗?”
夏侯纾觉得堂姐说的很有道理,他们确实有点自乱阵脚了。
夏侯纯刻意扫了她一眼,继续说:“而且,即便不是出于权力制衡来考虑,我觉得陛下也不会同意的。纾儿,陛下他待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夏侯纾愣住,都说陛下待她不一样,难道真有这么明显吗?
“你不要急着否认。”夏侯纯说,“我长着眼睛,看得可清楚了。”
夏侯纾原本就没有打算要否认,索性顺着她的话问:“二姐姐,你说,如何才能确定自己喜欢一个人?”
“如何确定?”夏侯纯重复着她的问题,突然灵光一闪,打趣道,“纾儿,你不会也对陛下动心了吧?”
夏侯纾脸色一黑,一本正经道:“二姐姐,我现在在跟你说正经事。就说说你,你是怎么确定自己喜欢贺子彦的?”
夏侯纯没再打趣她,托着腮认真想了想说:“我跟贺子彦跟你们不一样,我们从小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吧。小时候,贺太尉经常带着几个儿子来我们府上。贺子彦那时候闲不住,觉得我们家院子新鲜,就喜欢在后院到处跑。有一次,大姐姐在池子旁玩水,他突然从后面砸了一块大石头进水里,溅得大姐姐满头满脸都是水,连衣裳都湿了。大姐姐气坏了,当即就站起来把他扔进了池子,然后回去换衣裳去了。”
“其实那水池并不深,但贺子彦是个旱鸭子,一点水都不会,一边扑腾一边大喊,是我给他扔了一根竹竿。”夏侯纯一边回忆一边笑,“后来他发现那池子的深度就只在他的腰部,他自己也懵住了。大概是因为这个,他日后就特别怕大姐姐,但却对我格外亲切,隔三差五就来咱们家玩。再后来,两家长辈就给我们定了亲。”
“就这么简单?”夏侯纾很是诧异。
夏侯纯认真的点点头,道:“不然你还想要怎样?”
夏侯纾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那你怎么就确定自己喜欢他呢?”
夏侯纯完全不知道她疑惑的点在哪里,只好又说:“有句话叫做日久生情。我跟他相识相知多年,彼此有好感不是很正常吗?”
夏侯纾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心里的意思,只好换个方式问:“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是一个好问题,夏侯纯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将手掌放在自己的心脏上方,方温柔道:“喜欢一个人,是心跳,是害羞,是在意,你会想要和对方在一起,多看见他,走近他,了解他,和他一起做彼此喜欢做的所有事情。如果见不到他,你会想念他,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会默默计划你们的未来,也会胡思乱想,甚至会烦躁,没有太多兴趣去做别的事情。”
夏侯纾静静的听着堂姐说完,她似乎有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