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等他们与赵王府分了家,许表姐再与她夫婿和离?”钟青葵还是不太明白。
“要不要和离日后再说。”夏侯纾便继续给她分析,“你想啊,现在他们没分家,她们三房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花若兰表姐的钱,那就证明若兰表姐目前是养得起他们的。如果他们分出来,自己在外面住着,赵王府也管不着,若兰表姐就是真正的当家女主人了。只要独孤显日后好好听若兰表姐的话,那么多他一个和少他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怎么没想到呢?”钟青葵恍然大悟,“只要他们还是夫妻,赵王府就没理由让许表姐交出孩子,这样许表姐就不会再有顾虑了。”
夏侯纾立马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那我们赶紧去告诉许表姐吧!”钟青葵高兴得直拍手,说着便要去叫车夫掉头。
“别去了。”夏侯纾赶紧拉住了她,“我们都能想到的办法,若兰表姐未必想不到,就算若兰表姐深陷其中,一时之间想不透,不是还有我姑母吗?我姑母可不是蠢笨之人!”
钟青葵听明白了,这才坐回原来的位置,感叹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做女子的可真不容易。”
夏侯纾闻言看了看钟青葵,想起舅舅钟瓒那副求子心切的模样,突然有点替钟家姐妹惋惜。她也觉得做女子确实不容易,即便是她这样有父母疼爱的,也还是有很多身不由己。
钟青葵的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又替夏侯纾检查了一遍脸上的红肿,十分心疼。看着看着她又不解道:“你不是会功夫吗?长宁郡主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开呀?”
夏侯纾看了她一眼,笑道:“青葵,你难道看不出我是故意挨了她一巴掌的吗?”
“什么?你是故意的?”钟青葵大为震惊,想到当时的情形,越发确定她说的是实话。她手上用力推了夏侯纾一把,微怒道:“你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作假!我和母亲还有三姐姐可是真的被吓着了,还心疼你来着!姑母也是因为这个才决定带着你去找赵王妃讨公道的。如今看来,我们都被你给算计了!”
夏侯纾被她推得身体歪向了一边,就势躺了下来,笑盈盈道:“在场的人中,知道我会武功的都是自己人,只要我们不说,长宁郡主怎么会知道?再说了,就算是我故意算计,那我也是扎扎实实的被她打了一巴掌呀!你们不该心疼我吗?”
说着她便扬了扬自己的左脸给钟青葵看。
钟青葵想明白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故作老沉地说:“你也就仗着自己平时很少出去交际,知道你底细的人不多。但凡知道你武功底子的人,谁敢这样招惹你?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你的胆子太大了!”
“我就是有心算计,也得你们配合呀。”夏侯纾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长宁郡主不知情,你们却是清楚的,可你们为什么都没有阻止我呢?你还真当是我一个人就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的?”
钟青葵细细品味着夏侯纾的这段话,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当时在场的三个长辈,但凡有一个人及时站出来阻拦,都不会让事态越演越烈。然而谁都没有阻止……这样看来,确实是大家都在配合夏侯纾演这场戏了。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闹大了,赵王府收不了场,才能抓住这个机会帮许若兰脱离苦海,顺便也给赵王妃母女一个教训。
想明白这一点,钟青葵再看夏侯纾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审视,噘着嘴说:“以后你要是再敢来我们府上闹,我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
夏侯纾知道她指的是上次跟钟绿芙吵架的事,无奈道:“你可别说了。上次因为跟三表姐吵架,我不光被母亲责骂了一通,还被禁足了一个月!一个月呀!耽误了我多少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啊?”钟青葵明显就不信她后面说的话,嘲讽道,“书读得不明白,女红也不会,倒是每天兢兢业业地练功了,结果还被打成这样。”
夏侯纾这才想起,自己曾经是长青门密使的事只有双亲、舅父和兄长知晓,钟青葵并不知情,便厚着脸皮说:“我的正事可多了。我能吃、能玩、还能睡。可关在家里算是怎么回事啊?”
钟青葵就知道她没什么正经事可做,立马反驳道:“你可别说了,能吃能睡会玩的,那是猪!再说了,你是那种会乖乖在家禁足的人吗?中途肯定偷偷溜出来过吧?”
夏侯纾想说,那次被禁足,她还真没有成功溜出来过。不过她最后说出来的是:“还是你懂我。”
“你还是我的表姐呢!一点当姐姐的样子都没有!”钟青葵嫌弃道。
“你有那么多知书达理,安分守己的姐姐了,又不差我这一个。我要是跟她们都一样,你还怎么记得住我呀!”夏侯纾满不在乎地说。
“没一句正经话!”钟青葵骂了她一句,便与她笑闹在一起。
外面赶车的车夫听到里面两个女孩子笑得咯咯咯的,不由得感叹道:年轻真好呀!
随行的丫鬟想的却是:这才是姑娘家在一起该有的氛围嘛。哪里像那个长宁郡主,成天凶巴巴的,见谁都跟仇人似的,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太没素质了!